看著看著,她嘴角的弧度一再擴大,黑烏眼瞳里迸出驚喜神色,顫著肩笑了起來。
「張雪、江海,你們是在扮豬吃老虎嗎?哈哈哈哈……」她肆無忌憚地笑起來,而她臨近生產的肚子似乎依舊抽痛,導致笑容並不算連貫,「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哈哈…以前我從來沒聽過你們的名號,還以為你們是那種、因為猥.褻未成年而吃槍子兒的癩蛤蟆小卒呢!」
「……?」
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涿與五號對望一眼,暫不開口,聽著女孩興奮而伴著吃痛喘氣的笑聲。
「丁高遠也真是,大廈里藏了這麼幾位大佛,怎麼不提前和我說說呢…要是傷到了自己人該如何是好啊?」她嗔怪道。
丁高遠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聞言搖頭笑道:「我不也沒認出你,誰知道你會把自己搞得那麼慘?瞿容山那種人,你居然能忍二十年?」
瞿小棠捧腹大笑:「你以為我媽的姘頭哪來的?瞿容山的賭癮和控制欲哪來的,他的銀手鍊又是誰送的?!」
不等人細思她話里蘊含著的意味,瞿小棠收回瘋狂的笑,用指腹抹掉眼角的淚花,「好了好了,說正事。」
「像我們這種人…來大廈只有一個目的。哦,丁高遠這種變態除外。」
被一個連環殺人兇手稱作「變態」,丁高遠挑起眉,示意般地看眼她的肚子:「我該說句承讓了嗎?」
而就在這時,覆蓋著薄薄一層布料的孕肚忽然一抽搐,瞿小棠抽了口冷氣,卻因痛楚而咧開嘴。
她掛滿血絲的眼睛看向張久虞:「張雪,我今天就要走了。」
「你把我放出去,我可以在走之前做一把你手上的槍。你叫我殺誰…我就殺誰。怎麼樣?」她歪起頭,似乎還想扮起以前那種單純無辜的模樣,「你看,鄧明佳……就是鄧佳啦,她就接受了我的提議,現在只要安心泡水喝茶等著離開大廈就可以了。」
張久虞鎮靜地看著她,筆直的身軀不曾有半分鬆動。像是在衡量這一筆交易劃不划算。
實際上,沒人明白話題怎麼會被瞿小棠牽引到這裡。
……組織的人進入大廈只有一個目的?而這目的,還與殺人有關?!
而且,這殺人……還能請人代勞的。
見張久虞久久不言,瞿小棠喘了幾口氣,剛擦過汗的、纖細白皙的手微微抬起:「一天之內,你把那些愚蠢的監控員撤掉,我至少能殺五家。我還可以給他們換不同的死法,這樣你不僅沒有嫌疑,也不曾違背之前發的誓……怎麼樣,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你們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張久虞沉著眉,肖媛媛悄悄望了眼青涿,卻見他也陷入沉思。
的確需要考慮,但考慮的並非是要不要借瞿小棠之手殺人,而是對方顯然誤會了什麼,以為他們知道某些組織里或許人盡皆知的「內幕」。
然而,他們一無所知。只要一開口,極有可能就會被瞿小棠看出什麼。
但在面對一個與懼本主線核心息息相關的秘密時,他們又不得不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