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都能殺?」張久虞問。
聽到張久虞終於開口,瞿小棠興致勃□□來,像一個推銷人命商品的商販:「當然,除了咱們的【同僚】以外,其他人隨便你選!」
張久虞與江逐厄互視一眼,彼此眼裡都盛著淡淡的疑惑。
她又問:「五家,夠嗎?」
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在不透露自己情況的前提下,從瞿小棠嘴裡套出點話。
……
很可惜,這事放在正常人身上或許還行得通,放在一個「天真無邪」的連環兇殺犯身上…
「喂,這事當然你自己算啊!我才誇你們臥虎藏龍,怎麼突然就孬了?」瞿小棠抱著肚子痛得打了個戰,不過她表情倒是放鬆得很,好像這些生理性的痛楚完全侵擾不了她的靈魂。
「快點,同不同意,給個話。」她不耐煩催道。
「……」張久虞俯視著觀察她的神色,意識到不好再拖下去,微微呼出一口氣。
「為什麼要殺人?」她凝重地問出了這句話。
靠著柱子癱坐在地的瞿小棠抬頭脫口道:「看樣子你對現在生活很滿意?不殺人怎麼……」說著驀然一頓,被汗漬黏成一撮撮的睫毛眨了眨。
專注到有些詭異的視線盯了上面的人幾秒,瞿小棠忽然笑了。
沒有浮誇的笑聲,安靜地把嘴角彎起,拖長音調道:「你們,不—知—道——?」
她憊懶地閉上了眼,後腦靠在柱子上,揮了下手:「沒意思。我改變主意了,我不幫蒙昧的傢伙殺人。」
她的臉說變就變,快到演員們甚至沒反應過來。
「那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江逐厄扯了下嘴角,談判道,「只要你回答我們的問題,不需要你殺人,我們一樣放過你。」
「你當我傻嗎?!」瞿小棠冷笑一聲,「這和綁匪要求小孩家屬不要報.警有什麼區別?左右人質在手上,想什麼時候撕票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身邊另一道聲線傳來:「必然死,和可能死,你選哪個?」
瞿小棠的眼睛睜開,懶懶地抬眼看向說話的人。
身姿挺拔的青年,冷下一張漂亮的臉,垂望她的眼睛裡有某種動人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記起了最初的時候——瞿容山還在的時候,他對自己的維護和關懷,瞿小棠的表情有所動容,雙手撐在地上掙扎著要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