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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龍華眨眨眼,他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結丹遇到了心魔,也算是猜對了?

「是我的心魔。」短暫的思維空白後,水燈明也回想起了先前的一切,他目光複雜地俯瞰戰場,此時心魔褪去,戰場逐漸模糊,喊殺聲也漸漸遠去,「在我未化形前,曾得遇一人。初見時他年紀尚小,蹲在河畔一角,抱著膝蓋,面色蒼白,惶惶不安,不住地喃喃著『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他在河邊待了一夜,清晨離去時,放了一盞河燈,河燈上寫著『長生』二字。」

龍華歷經了他的化形全程,對這人依稀也有印象:「那個怕死愛哭的膽小鬼!」

「後來我成為人們口中的許願河。」水燈明回憶道,「那時我又見了他一次。他又放了一盞河燈,依舊寫著『長生』二字。」

水燈明作為許願河的日子裡,日日前來許願的人數不勝數,龍華這就記不清了:「是嗎?」

水燈明點了點頭:「他許願長生,信念強大,根深蒂固。可惜我並不能為他實現願望,這世間也無人能為他實現。他後來應當也明白了這一點,再也沒有來過河邊許願。」

龍華認真聽著,卻不明白當年許願的人千千萬,水燈明為何忽然提起這人。

「這場戰爭,曾經真實發生過。」水燈明望向即將完全消失的戰場,「當時我險些入魔,幸得路過的藏靈宗前輩相助,被強制帶回宗門,鎮壓十餘年後方得清明。恢復神智後,我重返此地,發現那一場戰爭的背後,竟有那個人的身影。」

「嗯?那人操控的戰爭?」龍華猜測,「因為你不能實現他的願望,他心胸狹窄惱羞成怒,決心報復你?」

「不知。」水燈明無奈搖頭,「之後我再未見過他。」

也是因為始終掛念著此事,此時才會又想起這人。

此時戰場、城池已經完全消失,周遭一片空白,隱約有水聲潺潺。水燈明向青山杳拱了拱手,慚愧道:「多謝閣下相助。否則我單靠自己一人之力,恐怕無法渡過此劫。」

又朝龍華感謝道:「龍道友,若無你制止,我已犯下大錯。心魔誘我插手人間生死,我一旦出手,便再無回頭的餘地了。於死生毫無敬畏者,必將萬劫不復。」

之後又好奇問:「青山道友與龍道友,是如何進入我的心魔的呢?」

這個問題龍華也想知道。

唯一知情的青山杳便道:「你與龍華,皆在玉髓谷中修煉。許是玉髓谷有什麼奇異之處。方才急著進來,未能仔細探究。」

待之後出去,他自會弄個明白。

龍華唇角又揚了起來,急著進來哦?

水燈明訝然:「原來你們也在玉髓谷?」

此前,他在召靈大典的風波里,因鎮壓噬魂宗有功,得了一大筆宗門貢獻點。

前不久,他有感自己即將突破,就兌換了貢獻點,換取了來玉髓谷的名額。

青山杳點點頭,伸手拉住龍華的手:「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再說罷。」又看向水燈明,「預祝你順利突破。」

「有你們相助,我想不順利都不行。」水燈明笑笑,目送兩人的身形漸漸淡去。

在兩人從他的世界裡完全消失的剎那,他依稀在兩人的背後看見了一副老樹昏鴉、遍地屍骸的悽慘場景。

他皺眉,有些在意地往前走了幾步:那是什麼?

可那場景只是一晃而過,再細看就沒有了。

他也只能抱著疑惑與擔憂,沉下心來,儘快沉澱修為,踏過突破分神境界的最後一步。

而龍華與青山杳卻並未回到現實。

他們又踏入了另一處詭異之地:黑雲壓頂、老樹昏鴉,淒風冷雨、遍地屍骸。

「這是哪兒?」龍華倒吸一口涼氣。

他此時站在一條寬闊的街道上,兩邊是一座座掛著「李府」「張府」牌匾的宅子。街道筆直延伸,遙遠的前方是一座連綿不絕的巍峨宮殿,琉璃瓦在陰雨里蒙上了黯淡的灰,同樣遙遠的後方是一堵高大雄偉的城牆,古老的牆磚在黑雲下覆上了一層陰翳。

本該是一座國都盛世繁華的模樣。

但街道上、大門敞開的宅子裡、城牆上……倒了一地的屍體。

這是一座充滿了死亡的國都。

壓抑、沉寂。

「皇城裡還有氣息。」青山杳拉住龍華的手,急切地往巍峨宮殿行去。一路景色在身邊飛掠而過,不同的屋檐廊柱,相同的屍橫遍野。

他們進入了皇城,尋找唯一的一抹生機,走進了一座宮殿。

青山杳的腳步慢了下來。

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他在此界屹立了無數年,無數惡念裹挾著世界的真相匯聚到九寂山之下。如果他願意回想,那麼他會悉知世間大部分的故事。這些故事裡,包含著一座繁華國都一夜之間生機寂絕的離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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