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穴獸,要是人魚不在,他們睡成那樣,不知道要死多少獸人。
白爭爭心中發寒,唇色微白。
他更為感激地看著燼,也完全將雁說的那亂七八糟的東西拋到腦後。
「謝謝,這次是我們沒注意,不會有下次。」
燼看著那雙明亮黑潤的眼睛,忽然生出摸一摸小貓腦袋的想法。
不過轉瞬,王斂了不該有的思緒,只緩緩點頭。
他到底不會一直跟這群林貓獸人一起生活,要好好生存下來,還要靠他們自己。
告訴他們,也只是讓他們多些警惕。
白爭爭知曉了情況,當即決定先做點措施。
他們一直待在洞中,平常也少出去。只要野獸不能進洞就算安全。
那一扇草門一扇藤門是擋不住野獸的,好在林子裡別的不多,樹多。
直接用樹弄個厚實點的圍擋,將洞門堵起來。
說做就做,幼崽們一時間也跟著忙起來。
……
轉眼木門做好,風他們做的第一把弓箭也好了。
風幾個看著那樹枝上掛著的扎了十幾根箭的獸皮……
幾十米內能將皮毛射穿!
他們當即興奮得打算多做幾把。
冬日就在敲敲打打中,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白爭爭又要出去采些嫩草回來,順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角獸,捕一頭回來給風他們添補些材料。
走時,他背著箭囊跟彎弓,對幼崽們道:「我走了,關好木門,看好家。」
幼崽啃著鴨蛋,滿臉蛋黃碎屑,敷衍地晃了晃爪子。
走到洞口,白爭爭想起人魚,又回身交代道:「我們去山旁邊的大河邊,中午前回來。」
燼用黑曜石刀片勾著木頭,聞言點頭。
「嗯。」
白爭爭這才轉身,與清跟年離開。
他們走後,洞口的門層層關閉。燼放下手中雕刻還未成型的巴掌大的小木塊,抬頭看著洞門。
雁蹲在石床邊,順著他目光看去,鬍子顫了顫。
哎!
她現在覺得人魚有那麼一點點好了。
可惜爭爭不開竅。
換做她阿姆,早在一見到她阿父的時候就撲上去親了他一口。然後他阿父就被他阿姆拉到了屋子裡,再然後就有了她。
再看看這兩個,雁搖搖頭。
不說他阿姆,連他阿爺都比不上。
她阿爺那會兒看上他阿嬤,那是又送花又送肉,一個冬季過去,她阿父都有了!
還有她兩個阿叔,兩個阿姐,哪個不是幾天之內成功。
雁從小聽他們說這些,也最喜歡聽這些,小小年紀連隔壁部落的事兒都知道不少。
除了長得醜的,沒能力的,脾氣差的,哪個不是輕輕鬆鬆找見伴侶。
再對比一下這倆,雁揮爪嘆氣外加搖頭。
笨蛋!
笨蛋!
換做是她,崽子都有一窩了!
第17章
大河河面早已經封凍,上面堆著厚厚的積雪。
河邊原是一小片濕地,下雪之前還有許多野鴨待在這裡。不過雪後就是一片銀白。
雪毯覆蓋下有很多草莖,是角獸喜歡的。上次他們就是在這裡看見的角獸。
不過一路查探著跑來,不說角獸了,連一隻活物都沒見過。
那雪面平坦得像颳了膩子,不見一個痕跡。
「角獸都是喜歡單獨活動,上次是咱們碰了運氣,哪裡一出來就能遇到。」年手揣在臂彎,頭髮蓬亂蓋住半張臉,身上是厚實臃腫的獸皮衣,宛如一個流浪漢。
清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知道。」
白爭爭見呼出的氣成了白茫茫的霧,眉目彎起來,臉頰也泛起紅。
「本來就是出來碰碰運氣。沒有角獸,咱們抓點其他的也成。」
「哪裡有其他?」年立在雪裡轉過一圈,雪沫子落進他獸皮靴里,他「嘶嘶」直叫。
白爭爭盯著雪面,目不轉睛。
清耳朵豎起,好像聽見了動靜,趕緊拉了下年的袖子低聲道:「你閉嘴。」
年雙手捂嘴,兩眼睛睜大。
有情況嗎?
清看他傻兮兮的樣子,一時間不想跟他說話。
白爭爭道:「雪下面有長牙獸。」
長牙獸只有拳頭大小,喜食植物根莖,愛好打洞。似鼠似兔,圓滾滾的,像個小肉球似的。
有點肉總比沒有強,確定了目標,三個獸人分散開,一骨碌變做原型,開始在雪地里撲騰去。
只見那似乎換了厚實皮毛的林貓緩慢行走在雪地中,耳朵像擴開的喇叭,緊對著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