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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二叔回了地里,卻是沒看到人,旁人說了才知道大嫂暈倒了,又怕這會子回去被謝老爹罵,等到晌午時,方回家來。

謝老爹怕周氏上午暈倒,下午去幹活被村里說閒話,面子上掛不住,等到吃晌午飯時,索性說讓周氏在家休兩天。

農忙活計重,陳二嬸剛懷上,雖不知是男是女,總歸精貴著,不好下地乾重活,謝老爹便開口讓謝老娘換了周氏去地里割麥。

謝老娘聽到這話心裡是又驚又恨吶,一屁股坐到堂屋地上開始大聲嚷嚷。

「我命苦啊,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將兒子養大,沒成想娶了兒媳婦卻還是不能享福啊。」

又罵周氏,「她個不要臉的賠錢貨,生不出男娃子屁事還多,誰給她的臉?我要是她,恨不得上吊死去,也好讓我兒再娶個能生的回來。」

說著又哭的是涕泗橫流醜態百出,活脫脫一個刻薄婦女的撒潑樣。

又來了又來了,謝芳草瞧著謝老娘,只覺得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講理的人?愚蠢,又刻薄。

謝老爹聽她說的越發不像話,鐵青個臉叫她住嘴,謝老娘卻哭得越發大聲,還讓謝二叔去鎮上把謝大頭叫回來。

「把大頭給我叫回來!他媳婦幹不了,就讓他回來干,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每天幹家里的活也都乾的累死累活,這熱天去割麥子怕是要死在田裡!」

「造孽啊,我命苦啊!生了兩個兒子,到頭來,也沒人心疼啊!」

謝二叔默不作聲,他怕他一出聲,謝老爹就要削自己。

別看謝老娘一陣鬼哭狼嚎,實則她每日在家就負責餵雞餵豬。

其他的摘菜洗菜做飯洗碗刷鍋,一家子的衣服洗乾淨晾好,去地里的菜園子除草捉蟲,收拾家裡家外,都是陳二嬸的活。

也難為陳氏一個有孕的人,家裡家外忙活。

周氏在床上正躺著,聽到謝老娘老遠就傳來的刻薄話,忙出聲說自己應是被太陽恍著了,這會子就起身去地里繼續干,不用叫謝大頭回來。

雖則身子還難受的緊,卻也不敢耽誤謝大頭的活計,那是一家子的經濟來源,是比什麼都重要的。掙扎著準備起身往堂屋走,臉蒼白蒼白的,瞧著又要暈倒似的。

謝芳草看她娘頗有些重度中暑的樣子,想著熱射病擱現代也是可以要人命的,一下子扯開嗓子哭,嚇了一屋子人一跳。

謝老娘本身心裡就有氣,聽著謝芳草撕心裂肺的哭聲,更是怒不可遏。

一下從堂屋地上爬起來跑到周氏屋裡,逮著謝芳草的小胳膊就掐。

一邊掐,還一邊罵,「你個小喪門星,跟你娘一樣,都是個賤東西,哭喪啊哭,生下來就應該把你掐死了去。」

謝芳草實在是煩了這又掐人又咒人的惡毒老婆子,索性直接假裝哭暈過去,身子一攤,就躺地上去了。

把周氏唬個半死,忙抱到懷裡來,瞅著謝芳草小胳膊的青紫,一下子也掉下淚來。

謝老娘甚覺蹊蹺,不就掐了這死丫頭一下嗎,但謝老爹這會兒已經進來,周氏又裝的一副可憐樣兒,再不敢下手繼續掐了。

「爹,我能去地里的,天熱,不叫娘去,娘去了怕中了暑氣。」

謝二叔這會子連個屁都不敢放,生怕他爹說他偷著歇的事。

謝老爹瞅著一屋子的人無言,家裡沒一個中用的啊!

抽一口旱菸,琢磨著家裡二十畝地的麥子也割了一半了,捆回來的麥子已鋪滿半個院子,乾脆不再說讓謝老娘去地里幹活的話,只說讓周氏在家先把這些麥子脫粒晾曬。

周氏忙答應,說先在家打完麥子再去地里幫忙,謝老娘方消停下來,只還是不給周氏好臉色瞧。

吃完午食,周氏就從堂屋屋檐下的角落裡找出由長柄和一排木板做成的連枷,用枷不斷的擊打麥穗,麥穗便脫了粒。

木杈翻個面,再將另一面也拍打一次。

又拿起木棍細細的再拍過。這樣拍打過,麥粒卻也還沒完全脫穗,這時便需要搓賣了。

周氏和陳二嬸撈起麥穗徒手搓起來。搓麥雖不比割麥辛苦,卻也需要一點一點的搓,還十分扎手。

不一會兒,兩人的手指已是紅通通火辣辣,一下午就磨出滿手的水泡。

晚上周氏回到屋裡,用針小心的把水泡挑破,讓血水流出來。若是不挑破,明日搓麥只會更疼。

謝芳草看著她娘的一雙手,一處接一處全是血點子,有些被嚇到。

這不消毒不塗藥膏不貼創可貼的,怕是短期都好不了,若是戴個橡膠皮手套起碼有個防護,不直接摩擦傷口,明日再搓麥子應不至於疼的太厲害。

但自己才剛兩歲大,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懂得很多,且這時代從沒見過手套也沒橡膠,只能另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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