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掃帚將家裡細細掃一遍,身子很快熱起來,手卻已是凍的通紅,棉鞋不保暖,腳上生了凍瘡,這會子熱起來,腳趾頭癢的厲害。
周氏長長呼出一口氣,忍著腳上的癢意,又將提前準備好的祭祀供品擺放在祖宗的牌位前,豬頭一個,椒柏酒兩鍾、茶兩盞,糕兩盤,香燭兩支,依次細細擺放好。
等謝家人洗漱完畢,從謝老爹到謝二頭再到謝龍,依次上香祭拜,接著是謝老娘周氏陳氏,最後是謝芳草。
三歲大的謝芳草,穿著厚厚的青色夾襖,小臉被凍的紅撲撲的,眼睛又像兩汪清泉,明亮而清澈,彷佛年畫裡的小童子一般,可愛的緊。
周氏抱著她上前,正準備拿了香枝上香,謝芳草突然指著前面祖宗的牌位,語出驚人,「太爺爺,太爺爺,吃糕糕。」
看著一家人又驚又嚇的眼神,謝芳草又從她娘懷裡轉身,伸手要旁邊的謝老爹抱。
謝老爹抱過謝龍無數次,卻從來沒抱過謝芳草,看著謝芳草可愛又無辜的伸手,謝老爹一時愣住,沒個反應。
謝芳草索性自己撥開周氏抱著的手,往謝老爹身上一撲,就到了謝老爹懷裡。
看謝老娘一副見鬼的樣子,繼續開口嚇人,「爺爺,太爺爺在吃糕糕呢,還叫芳草吃。」
說完也不管大家反應,上去就拿了祭品來吃,假裝是真的有人遞給自己的。
這下,謝老爹醒過來了,瞧了瞧天真無辜的謝芳草,咽了咽口水,方開口問周氏,「芳草她……這是看見了?」
周氏瞧著吃著糕點的謝芳草,想抱回來,又有些不敢,一時也驚住了。
聽見謝老爹的話,忙回答,「爹,小兒眼神乾淨,怕是……」
農戶人家,一向都十分信鬼神之說,謝芳草突然開口,謝家一家人自然又驚又嚇,只覺得怕是祖宗顯了靈,應驗到了謝芳草身上,不然如何解釋這事兒。
靠已靠人都沒用,那便靠靠老天爺?
利用村里人家普遍的迷信心理,是謝芳草想的擁有家庭權力的第一個法子。
但效果嘛,只能說就那樣。
這時代的人雖然迷信,都覺得謝芳草應是真的能看見老祖宗,但畢竟物質條件有限,自己跟謝老爹說,太爺爺說喜歡自己,說自己將來大出息。
謝老爹自然是信的,不然一個三歲小兒,如何說得出這番話來?
於是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謝老爹同意謝芳草每日可以有一碗單獨的雞蛋羹喝。
謝老娘看不過眼,有一次看到謝芳草吃雞蛋羹,實在心疼的慌,刻薄病發作,對著謝芳草就罵女娃子都是賠錢貨。
謝芳草才不慣著謝老娘這個壞毛病,轉了轉小腦袋,假裝思考了一會兒,天真無邪的回了一句,「可是娘說奶奶也是女娃,那奶奶也是賠錢貨嗎?」
給謝老娘噎的是仰倒,竟像是沒長嘴一樣,無法開口說出一個字來,謝芳草想著一次把她制住,看她愛嘴賤。
就又轉了轉頭,看著謝老爹在旁邊,又指向祖宗牌位道,「爺爺,那太奶奶是女娃嗎?太奶奶也是賠錢貨嗎?」
嚇得謝老爹猛一激靈,忙從椅子上起來,拉著謝芳草就跪下對著祖宗牌位拜了拜,連道幾聲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又趕緊讓謝老娘修修口德,別再罵賠錢貨這樣的詞,衝撞了祖宗可是大事。
謝老娘也是對著祖宗拜了又拜,生怕老祖宗晚上來找自己,謝芳草看的心裡爽,默默樂開了花,但表面乖乖巧巧,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謝老娘拜祖宗,好一副天真無邪模樣。
謝老娘嘴賤不成反被罵,拿謝芳草實在沒辦法,又不能跟一個幾歲大的小孩計較,只偷偷囑咐謝大頭多關注關注他閨女,謝芳草才懶得理她爹,只每天專門纏著謝老爹。
利用家裡權威人士,分取他的部分家庭權力,是謝芳草想的第二個辦法。
而顯而易見,謝老爹是謝家真正的當家人,於是,謝芳草開始刷謝老爹的好感度。
除了謝老爹抽旱菸時謝芳草離得遠遠的,其他時候像個殷勤的小跟班,每天爺爺爺爺甜甜的叫著,吃蛋羹時先要餵謝老爹一口,謝老爹不吃都不行。
周氏給謝芳草做了新衣服,她就先噠噠地拿給謝老爹,說要先給謝老爹穿,把謝老爹感動的不行,再是想不到她一個小孩能如此裝模作樣的。
周家舅舅送來的小玩意,謝芳草也會先拿給謝老爹玩,謝大頭看著愈發可愛但只親近謝老爹不親近自己的閨女,都有些吃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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