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手法嫻熟,一會兒工夫,一塊泥巴就在他手中變成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小兔子。謝芳草眼睛放光,她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技藝。
周氏看到女兒感興趣,便笑著問老者:「您這泥人兒怎麼賣呀?」
老者抬起頭,看了看周氏母女,笑眯眯地說:「小娃子若是喜歡,隨便給幾個銅板就行。」
周氏拿出五個銅板放在老者面前,道:「老師傅,您給我家閨女捏一個她模樣的泥人兒吧。」
老者點頭應下,開始細細打量謝芳草,隨後雙手迅速動了起來。不久之後,一個小巧可愛的謝芳草泥人像就出現在眾人眼前,那眉眼、那神態,就像謝芳草的縮小版。謝芳草高興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捧著泥人兒,就像捧著稀世珍寶。
隨後,她們又路過了一個賣香囊的攤位。香囊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各種花色和樣式讓人眼花繚亂。
周氏挑了一個繡著荷花圖案的香囊,掛在了謝芳草的腰間,說是可以驅蟲辟邪。
謝芳草聞著香囊的香氣,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某個富家小姐出行遊玩。
接著,她們走到了集市的邊緣,這裡有一個小小的茶館。茶客們在裡面談天說地,茶香從裡面飄了出來。
謝芳草有些口渴,周氏便帶著她進去,要了兩碗涼茶。
坐在茶館裡,能聽到周圍人的各種談話。有人在談論著朝廷最近的政策,有人在說哪家公子考上了秀才,還有人在分享著鄉下的奇聞軼事。謝芳草聽得入神。
離開茶館後,謝芳草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賣小動物的攤位。那裡有毛茸茸的小雞、小鴨,還有幾隻小兔子。
小雞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謝芳草走過去,蹲下身子逗弄著它們。
賣小動物的小販看到有顧客來,趕忙介紹起自己的小動物來。
他說這些小雞小鴨都是自家養的,健康得很。謝芳草央求周氏給她買一隻小雞,周氏考慮了一下,覺得養個小雞也能讓女兒多些樂趣,便買了一隻黃色的小雞。
謝芳草把小雞捧在手裡,那小雞啄了啄她的手心,癢得她咯咯直笑。
逛了這麼久,母女倆也有些累了。她們找了一個角落休息,謝芳草把小雞放在地上,看它啄著地上的小蟲子。
周氏則整理著今天買的東西,看著女兒快樂的樣子,她感慨萬分。想當初,家裡困苦的時候,連溫飽都是問題,哪裡有閒錢和閒情來做這些事呢。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周氏和謝芳草踏上回家的路。
路上,謝芳草緊緊抱著自己的東西,她覺得今天過得無比充實,好像已經許久許久沒有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快樂過了。
她想著回去要把那本書看完,還要把小雞好好養大,那個泥人兒要放在床頭,每天都能看到。
周氏也是一臉滿足,今天看到女兒這麼開心,她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回到家後,謝老爹看到她們買的東西,佯裝嗔怒地說:「你們可真是把集市搬回來了。」
謝芳草跑到謝老爹身邊,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包括那精彩的捏泥人表演、可愛的小雞。
謝老爹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謝芳草今兒個確實也十分開心,做小孩真的很快樂,特別是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孩,今天就放縱一天吧,明日再憂慮未來好了。
回到家中,見謝大頭也家來了,便興奮地向謝大頭炫耀周氏給自己裁的布料,說娘要給自己做衣裳咯。
謝大頭好不容易見閨女親近自己,也是高興的不行,從懷裡掏出自己準備的禮物,見是一包糕點,謝芳草甜甜的謝謝這敷衍爹,周氏卻是欣慰的不行,覺得父女倆的關係好了許多。
晚食周氏便做了謝芳草最喜歡的排骨藕湯,還有她最喜歡的辣椒炒肉,以及愛吃的炒時蔬。一家人圍坐在飯桌旁,也算是一個十分溫暖的生日了。
晚飯過後,一家子坐在院子裡乘涼。夜空中繁星點點,一輪明月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