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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源,鎮上因著沒有村里這樣拼命往田裡澆水保水稻,只是生活用水,乾的好些,起碼各處的水井裡還有水。

再者,鎮上靠近祥符縣,當時孟津決口,謝芳草找了方氏問,知道祥符縣有幾個堤壩,便又專程找人打聽,知道了具體堤壩的位置。

而其中一個堤壩,便在離鎮上不遠的地方,只是那邊全是沙土,種不了地,且荒無人煙的,沒啥人知道,剛好謝芳草需要水,便叫了鋪子裡的夥計,每日坐馬車去裝四大桶回來,已是夠鋪子裡的人吃用了。

周氏因著快臨盆被謝家人捨棄在村里,雖有謝芳草陪自己一起,但仍是徹底被傷了心。

本以為謝大頭作為孩子的爹,定要留下來一起的,誰知竟真的逃荒走了,留下謝芳草,和她,還有肚子的孩子,真真是……豬狗不如!

周氏只當自己徹底沒了丈夫,當孩子沒了爹,狠狠哭過一場,便狠了心,跟謝芳草說要跟謝大頭去官府和離。

但和離需要雙方達成一致,謝芳草只說先等他們人全部逃荒走了,再去鎮上辦,現在謝大頭定不會同意和離的,不如等人全部去逃荒了,自是由的謝芳草想辦法。

謝芳草怕周氏情緒激動,產前抑鬱,對生產不利,便準備把周氏接去鎮上,鎮上目前還沒亂起來,鎮上的人,大多都是商人,或者地主,或是官宦小吏人家,這些人仍舊活得滋潤,苦的都是村裡的老百姓。

而如今的小集村,徹底變成了一個荒村,村里僅剩劉甜兒、許桂花、大丫、三妮、金兒幾個女娘。

三妮是家裡哥哥逃了,嫂子回娘家了,家裡爹娘都死了,只剩下自己。

金兒原是胡氏夫妻他們那個村的,跟著爹娘弟弟逃荒過來的。

爹娘年紀大了,捨不得弟弟受苦,便把自己賣給了村里姓馬的鰥夫,拿了錢逃荒去了,那馬鰥夫有咳疾,一下沒緩過來,又去了,只留下金兒一人。

其他的,都是老的或是病的走不動的老人,都是準備在家靜靜等死,或是準備實在餓的不行,找根繩子自我了結的。

真正一幅「黃埃赤地,鄉鄉幾斷人煙;白骨青磷,夜夜常聞鬼哭。觸耳有風鶴之聲,滿目皆荒慘之色。」的場景。

謝芳草本想著給些糧食給他們,但一來糧食有吃完的時候,二來村裡的水源已接近枯竭,沒了水,有了糧食也都是等死,三是也不想被人誤以為好拿捏,畢竟人性複雜,人心貪婪,還是謹慎些好,便想了一個法子。

「只要拿我家的地或是房契換,或是我給你幹活?便能給飯吃,給水喝,有地住?」

「芳草,只要能活著,有口飯吃,這房子和地都給你!只是如今這地又種不了,你要這地也有什麼用?這房子,又不是磚房,下雨還漏水……」

「芳草啊,我知道你是可憐我這老婆子,但做人也不能沒良心,我不能拖累你啊,你家裡人都逃荒走了,你娘肚子還有孩子,你哪有多的糧食來救濟我?你們娘三個,怕是都艱難的很。」

年歲不好,人吃不飽,就老的快,剛四十歲的孫婆子眼睛都渾濁的看不清了,臉上也滿是皺紋。

孫婆子瞧著眼前十三歲的謝芳草,但這會子反倒苦口婆心的勸說起謝芳草來。

謝芳草聽著只覺得滿心的難受,但仍是說,「孫婆婆,若是你信我,這些事,便不用你操心,我是村里人看著長大的,咱們村里如今就剩了這幾個人,叫我眼睜睜瞧著大家餓死,我做不到。」

孫婆子信謝芳草的話,也並未覺得謝芳草能有什麼壞心。

一個老婆子,一間爛屋子,一大片荒廢了的地,老天還不下雨,自己能有什麼值得別人圖謀的呢?

鄉里鄉親的,誰家不知誰家的事呢?芳草這孩子,就是心太善了,大丫老被她娘罵不給飯吃,都是芳草偷偷的給,村里人,誰不知道呢?

這邊孫婆子最終同意了,只說房子地契都給謝芳草,自個也願意幫她做活,只要謝芳草不嫌棄她年紀大,便是。

誰不想多活一日,說不得真能活下去呢?便試試,又如何?

真叫謝芳草也沒了糧食時,自個便找個坑埋了,不叫孩子再操心。

這廂謝芳草又去找了村裡的其他人,除了地契房契不在手上的,其他人都把地契房契給了謝芳草,也都說願意給她幫忙,幹活。

親人,丈夫,都依靠不了,難不成謝芳草,還能有啥壞心眼不成?

只要能活著,謝芳草便是她們的親人!

卻說謝芳草為何想要房契地契,一是叫人放下心來,自己不是真無所圖,房契地契,都是交換的物品,謝芳草不想當個大善人。

目前房契地契這些物品在她們看來價值不大,但謝芳草覺得會有用的。

謝芳草目前想開鋪子,快速積累財富,只是因為有些東西,需要用金錢才能撬開,而有了財富,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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