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不可思議地回頭,一愣。
鳳冠珠翠拆解,金玉婚服褪下。
方才在婚房內,掀開蓋頭還艷麗奪目得過分的新嫁娘洗淨鉛華,仿佛又變回了未出閣的明麗小娘子,鵝蛋臉的線條圓潤細膩,一雙杏眸濕漉漉地瑩亮,幾縷烏髮細軟,在她頰邊捲曲成莫名很惹眼的小勾子。
薛慎沒說什麼,轉頭示意她跟上。
俞知光裹著長得過分的披風跟上,一跨出門檻,險些踩到披風下沿一踉蹌,再抬頭,腿長的男人已經走遠了。
「倒是……」等等我呀。
來時有點緊張,沒仔細看路。
她揪著披風下擺提起來,往月光下的石板路走,拐角一轉,瞧見一雙筆直長腿,男人抱臂等在一棵龍爪榆下。
他皺眉:「快些,不然菜又涼。」
圓桌撤走的膳食重新擺上,菜色還是那些菜色,冒著熱氣,飄出更濃郁的鮮香。
俞知光的確餓了,拿起木箸,斯斯文文地吃,菜只敢夾自己面前的兩盤。薛慎坐在她對面看,不動筷,只喝重新蓄滿的酒,如飲茶般面不改色,一杯接一杯。
他喝完了,忽然問:「俞小姐,五福是誰?」
「……?」俞知光捧著碗,咕嚕一下,小半顆沒咬碎的紮實肉丸子滾進了喉嚨,哽得她發慌。
「五福,長公主芙蓉宴那日,俞小姐說,我比五福還可怕,萬萬不能再碰見。」
「……」
「五福聽起來,像狗的名字。」
俞知光呼吸困難,騰地站起,只想把話題快快揭過去:「時辰不早了,薛將軍,我們快些就、就寢吧。」
你猜得真准。
五福是俞家的雲城祖宅養的一條兇猛大黑背。
平生最愛有二,一是肉骨頭,二是舔她的臉。
第4章
月光順著高懸的捲簾流淌入內。
拔步床與桌椅之間的寬闊被填補,鋪上了一層薄薄的被褥。薛慎只著中衣,閉眼枕在自己手臂上,腹部搭一張同樣單薄的軟衾。
俞知光拉起拔步床的幔帳,腦袋探出床帳外。
薛慎眼皮未掀,「作甚?」
「我睡羅漢床,將軍挪過來?快九月了,地面涼。」
她做好了新婚夜分床或者分房的準備,沒想到薛慎直接抱出一床被褥,在她床邊打起了地鋪,說是羅漢床太短,他躺上去,腿伸不直。
薛慎沒挪動的意思,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寬闊緊實的肩膀包裹在質地柔軟的中衣下,一半在月光里,一半陷落在陰影中。
俞知光坐起來,腳尖才剛碰到軟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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