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麼?」
「看晏如怎麼選……等下他不願意,我想別的法子說服他,趁府衙還有半時辰才開。」
「我嚇他的,不會天一亮就送官。」
薛慎尋到她腿彎,將人抱起來,怎麼從被窩裡拉起來的,怎麼給她送回去,脫了繡鞋,解了斗篷。
熏得香香軟軟的錦被再裹上。
俞知光還撐著最後一點清明同他講話。
「薛慎,你真的想留他是不是?」
薛慎「嗯」了一聲,聽見她叮囑:「八仙櫃的藤編箱籠里,有桃子圖案那個,裡頭有銀票。」
她話音頓了一會兒,像睡過去一個眨眼的時間,又醒,「抓到飛賊本是功勞一樁,你不在意,想叫晏如自首,其他辛苦蹲守的差大哥會鬱悶的。府里帳面已寬裕許多,你記得買些酒肉冬衣,給他們高興下……」
薛慎吻下去,不再讓她說了。
他吻得極輕極柔,像在觸碰一片花瓣,俞知光閉上眼放鬆,很快陷入了睡眠。
薛慎垂眸看她。
即便她不說,他也會安撫一起蹲守的金吾衛弟兄。
何時懷柔,何時震懾,御下與平衡,在軍中同樣重要。他娶的小娘子不懂人心鬼蜮,只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說「會鬱悶的」。
晏如在將軍府偏房裡多關了一日。
直至第二日清晨,才同薛慎去京兆府自首。
他一想通,就說出了晉國公府御賜玉佩和姜建白官帽藏匿的地方,至自首那時,兩物已物歸原主。
京兆府尹汲奇正,連同兩位少尹俞明熙和鄭濮存一起接了案,晏如暫被押到了牢里。
薛慎一直將他送至牢房門口:「雖物歸原主,還要叫溫、姜兩家消氣,你日後才能將功抵罪。」
「你來時怎麼不說?他要是我磕頭認錯……」
「這是京兆府的地兒,頭磕得再響都沒用,」薛慎打斷他,掃過他同金吾衛兒郎相比,顯得清瘦甚至羸弱的身板,「我是說,皮肉之苦難免。」
晏如嗤笑:「薛將軍多慮了,我從小是被打著長大的。」
硬話撂下,在幽暗牢房裡的等待,無端被拉長。
狹長走道里,每走過一個不苟言笑的獄卒,他都覺得是來提他去受刑,走道盡頭刑訊室里,每傳出一聲模糊的擊打和悶哼,都像是有回音。
來時晨光初綻,晏如被提審至公堂,已是薄暮冥冥。
留著山羊鬍的京兆府尹汲奇正坐於公案後,神色端肅,案頭擺放一些文房四寶、卷宗和一筒令簽。衙役手持執事牌,與腰間佩刀棍的巡捕分列兩側。
涉及案情的溫、姜、李、蕭幾家都來了好些人。
相關者都在公堂內庭,晏如只覺身後嘈雜紛紜,如身置菜市,都是人在講話,細細去聽沒一句話真切。他轉頭望去,一道粗木柵欄橫攔在公堂內庭與外庭之間,外庭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天色昏暗,看不清楚面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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