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交、鴛鴦合……眼花繚亂的姿勢,乾巴巴的筆畫小人,偏生沒一頁講得清楚明白。
她翻到最後,底頁終於不是簡筆小人,描繪得生動詳細,還把關鍵之處畫出來,用簪花小楷標註上了「麒麟角」三個字。
薛慎的似乎還更……
俞知光看了下自己的手掌,回憶今晨朦朧之間一眼瞥見的,還有清晰得過分,在掌心裡怎麼都揮之不去的觸感,不禁愁眉苦臉起來。
她將小冊子一丟,歪倒在拔步床里,瞪著頭頂的承塵,圓房真的要這樣嗎……
看起來好勉強,好容易受傷。
*
金吾衛值房的案頭,堆滿了左右街使的奏報。
薛慎特地空出了兩日,待他處理的雜事又更多,沒處理一半,宮裡來人傳喚,是陛下身邊的掌筆內侍,「陛下讓薛將軍去一趟御書房。」
內侍將薛慎帶到,不料御書房裡早有人。
「薛將軍,你看,陛下正與李相忙著議事。」
「我在此候著。」薛慎擺擺手,立在門外,他無意窺探內里所議之事,偏生耳力強,聽了個清楚分明,陛下的語氣有責怪之意。
「老師不該如此倉促就調走俞弘。」
「俞御史剛正不阿,秉直忠厚,是曹州巡查鹽稅最適宜的人選。陛下若不滿意老臣監國時所做的調令,可下令撤銷,俞御史應才抵達曹州。」
「曹州兇險,朕派出去的探子都折在那里了,俞御史要是出了意外……」
「御史一職,本就督查天下政務與民生百態,俞御史正是這樣不畏艱險之人。」
兩相僵持下,御書房陷入了沉默。
李相邁步跨過門檻,鬚髮斑駁,連眉毛都顯露出雜亂,唯獨一雙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薛慎待他走後,才進御書房。
書案後,著明黃色常服的天子葉聿琤面沉如水,打開鏤空雕飾的博山爐,在撥弄香灰。
「老師輔政十年有餘,朕亦跟他學習治國十年有餘,他至今仍把我當個未出師的孩子。」
「李相耄耋之年,無論看誰,應都如孩童。」
「薛將軍不必安慰朕。」
「陛下將及冠,青壯盛年還有可待之日。」
葉聿琤聞言一頓,很快將自己從情緒中抽離,「朕叫你來,是想讓你派人去曹州保護俞御史。」
他叮囑幾句,同薛慎商討了如何安排,臨走又喊住薛慎:「朕聽聞薛將軍同夫人去了鷺洲遊玩,鷺洲的羅家母女,不知可好?」
「一切安好。」
「待朕大婚之後,就將她們接回來。此事隱蔽,不到萬全之時,務必不能叫旁人知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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