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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做題還不夠,總結歸納題型也很重要——還有其他問題嗎?」

思路理順後,卡殼很久的難點豁然開朗;苗荼將黑板上的知識點快速謄抄,用力朝老師搖頭,眼底亮晶晶。

她起身向老師鞠躬道謝。

知道苗荼條件困難,高中三年裡,老黃對她處處照顧,文理分科後,特意找了間廢棄小屋,自願犧牲午休時間,專門給她補習。

桌面滿是粉筆灰,苗荼要去拿抹布,老黃抬手阻止,讓她坐下。

「上周統計填報志願,你專業填的是新聞傳播,」任教二十餘年,老黃也是頭一回教聾啞學生,

「聽你父親說,你很早就想學這個專業,當初怎麼還選理科?」

苗荼點頭,拿起手機打字:【我查過,新聞傳播是文理兼收的專業。】

考慮到她情況特殊,學校特許苗荼用手機打字溝通,只是她不想顯得太異類,大多數時候都是手寫。

「但你的情況,還是學文更合適,」老黃嘆氣中帶著惋惜,摸了把稀疏發頂,笑著鼓勵,

「不說這些,以你現在的成績,除了上海的第一志願需要再加把勁,其他不用太擔心,放平心態很重要。」

苗荼笑著說好。

輔導結束,離下午上課還有15分鐘。

四中有午睡的規定,這會其他學生還在寢室午休;苗荼離開教學樓,像往常一樣走向籃球場對面的小綠林。

冬季寒風吹落綠葉,枯樹枝椏壓著厚厚一層積雪,深處的小花壇被葡萄藤架和矮樹環繞其中。

這裡一度是小情侶的約會地點,直到新上任的教導主任時常光顧,加上天氣變冷,最近少有人來。

苗荼很喜歡這裡。

初雪後空氣格外清新,她在花壇邊沿的碎石板坐下,仰頭感受午後涼風拂面,想起班主任剛才的話。

果然,去上海還要更加努力啊。

苗荼從沒離開過酈城,今天上午之前,她對上海的印象還停留在電視劇描述的超級大都市,高級、時尚、令人嚮往。

徐硯白的出現,將她抽象的艷羨突然具象化,第一次擁有確切的形容詞。

沉靜、平和內斂、溫柔而強大——原來上海是這樣的。

思緒飄遠時,苗荼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高瘦身影,半藏在盤根錯節的葡萄架後。

暖陽透過枯葉縫隙,細細落吻在男生臉龐,徐硯白側身而站,握著手機放在耳邊,垂眸沒有說話。

或許低頭會讓人看不清表情,苗荼沒有在徐硯白臉上,見到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溫和笑容。

男生久久目視前方,直到苗荼都好奇時,毫無徵兆地回神轉頭。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微微一愣。

掛斷電話,徐硯白從葡萄架後走出來,苗荼偷看當場被抓,立刻慌了手腳。

她連忙指了指耳朵和嘴巴,又擺擺手示意自己聽力有缺陷,才想起可以用手機打字解釋。

苗荼低頭,手忙腳亂在口袋裡翻手機。

伴隨著清淡香氣,黑影自頭頂落下,苗荼長睫輕顫,臂彎里的書本沒夾緊,齊齊掉落。

下一秒,一隻乾淨修長的手進入視線,穩穩接住她出逃的書本。

害怕像上次又錯過前半句,苗荼顧不上窘迫,匆匆先抬頭。

徐硯白將書本遞過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有幾分歉意:

「抱歉,是我打擾到你學習了嗎?」

男生一字一句說的很慢,熟讀唇語的苗荼反應過來,徐硯白是怕她看不清,特意放慢語速。

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無聲觸碰,苗荼努力平復慌張,拿出諾基亞打字解釋:

【不打擾,我剛問完黃老師問題,只是路過這裡】

【我不是要偷聽你打電話、也不會把你帶手機來學校的事情,告訴老師——】

來自頭頂的注視存在感太強,苗荼越解釋越亂,想起諾基亞的屏幕太小看不清字,抬起胳膊,想遞給徐硯白看。

半步外,男生配合地微微俯身。

不同於同齡男生的臭汗味,徐硯白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香氣,讓苗荼無端想到羽絨服衣縫裡鑽出來的鵝絨、輕蹭在掌心的感受,心口酥酥麻麻。

徐硯白仔細看完,彎眉笑道:「謝謝。」

午後日光正好,苗荼被包裹在淡淡薰衣草香中,猝不及防被男生耀眼的笑容晃了晃眼。

愣神時,就見徐硯白思考片刻,認真補充道:「以及,我不是怪物,不會吃人的。」

苗荼一頭霧水,無聲擺嘴形:「啊?」

徐硯白微微側身,用後背擋住刺眼陽光,笑容溫和:「因為你看上去,好像有點怕我。」

男生目光沉靜平和,苗荼臉上一熱,被撞破的慌亂卻減去大半,大著膽子又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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