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跟師父師娘還有養母他們約好下午逛街的許晚春有些懵:「去哪考?」
於瓊抬起一根手指點了點小丫頭的眉心,沒好氣:「這裡是哪裡?」
許晚春恍然:「您要帶我去巡房?」
「不錯,現成的病人,各種病情都有。」話音落下,於瓊已經拿了件白大褂吩咐小丫頭套上。
許晚春邊套衣服,邊好奇:「咱們能去巡房?合適嗎?」
於瓊很是自信:「放心,我在這邊還要停留兩三天,院長那老小子能見我閒著?肯定要拉著我出手疑難手術,巡個房他有什麼不願意的?再說了,他肯定會安排醫院裡的其他學生跟著咱們學習……對了,順便找他給你師傅開個證明。」
提到這個,許晚春可就來勁兒了。
不能逛街就不逛吧,反正師娘跟母上大人肯定不會忘記給她買禮物。
眼下還是學習跟師父的證明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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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晚春是真心實意感激於奶奶的。
也許一開始時,彼此都有私心。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六來,於奶奶對自己,就差手把手教導了。
也因為對方的無私栽培,許晚春學到了很多心外科以外的知識。
這很有必要,畢竟時下大部分醫院,在科系分類上面,並不權威。
更直白些,就是現在的醫生基本全能,哪個科室都得能上手。
所以,許晚春從不因曾經的十年學習經驗自滿。
更不會因為學到過更加先進的醫療手段而自傲。
因為她還需要學習的知識實在太多太多了。
時間……是真的不夠用。
「……這位患者昨天做了膽囊切除手術,正好趕上換藥時間,桃花你來。」
這話一出,所有跟著的白大褂都沒有意見。
畢竟前面已經有幾個例子了,別看人家小小年紀,但刷子是真有幾把。
比他們這邊很多所謂的,正規大學裡出來的醫生還要厲害的多。
但病人可不知道,他看著即使帶了口罩,依舊能瞧出年輕的小姑娘,心裡很是懷疑。
但又不知道怎麼跟一群白大褂開口,對於醫生……他心裡挺怵得慌。
反倒是病患的妻子很是穩得住,給丈夫手術的那個韓主任也在,總不會放任出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許晚春生理鹽水浸濕沾粘到傷口上的紗布,等不再粘連,才將其去掉,再觀察傷口有無紅腫、滲液、出血……直到最後,將外層加了棉墊的乾淨紗布重新用膠布固定好,傷患都沒感覺到特別的痛感。
等許晚春幫患者蓋上被子,開始收拾鑷子等物時,一直看著的女家屬說話了:「姑娘這麼年輕就是大夫了?」
於瓊眼皮跳了下,有不好的預感,她趕在小丫頭開口前打岔 :「還不是大夫,是我學生,還在學習。」
女家屬依舊盯著人,笑得很是親切:「那也快出師了吧?我剛才看她給人打吊瓶,那動作可利索了,人家還說不咋疼。」
於瓊給桃花使了個眼色,催促她趕緊跟病人說完注意要點就撤。
卻不想,許晚春跟家屬剛說完,人家就又自顧自問了起來:「姑娘多大了?有對象了沒?」
她!就!知!道!
於瓊很是無奈,一路巡房,遇到的最多得,就是愛做媒的老太太、大嬸子。
桃花兒生的美,再加上這個年代,重男輕女的厲害,女醫生大多代表家裡條件不差,可不就招人?
於瓊頗為熟練的將小丫頭拉到身後,胡亂敷衍幾句,就準備離開。
卻不想,還沒走出病房,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熟悉身影。
許晚春快走過去,彎起露在外面的眼睛:「娘,我下午要跟著於奶奶學習,你們自己去逛街吧。」
久等不到閨女,許荷花專門過來尋人的,卻不想,撞上有人想給小丫頭做媒的畫面。
她沒說什麼,只笑著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才看向於院長,感激道:「太勞煩您了。」
於瓊打趣回:「這有什麼,就衝著你每隔一兩個月寄的吃食,我也該傾囊相授。」
許荷花更不好意思了:「都是些山里野物,不值當什麼。」
這話於瓊不贊同,一次兩次便罷了,這可是整整6年,而且山上的野物可都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