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許晚春皺起眉頭,心裡有些憋悶……
許荷花女士一個人該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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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出去?你家裡不是上個星期才給送過吃食?」邢軍有些無語的看著班裡的好苗子,在心裡腹誹小丫頭跟她師兄一個樣,有空就往校外跑。
他不知道的是,當年曹景梁之所以跑的那麼勤快,也是為了給他眼前的小丫頭買東西。
許晚春抽了下嘴角,入學兩個半月,這才第二次申請回家,還是在星期天的時候,怎麼就用到「又」這個字了?
無奈,有求於人時,她只能放低姿態:「有些生活用品要買,您放心,我肯定準時回來。」
邢軍從抽屜里拿出批假條,黑著臉,邊寫邊談條件:「你休整好了吧?我給你報下一個義診?」
這幾年,軍醫大一直在周邊村鎮做巡迴義診。
尤其三四年級的師兄師姐們,一年中,有半數以上的時間在農村服務。
只要許晚春願意,隨時都有隊伍可以加入。
事實上,她也的確做好了準備,聞言立馬點頭:「好。」
「不錯,小同志很有思想覺悟。」邢軍將紙條遞上時,已經露出了一口白牙。
真是……還能更現實點嗎?許晚春暗暗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是乖巧的不行:「謝謝指導員。」
邢軍擰起鋼筆:「準點回來。」
「是!」
與上次一樣的時間段,口袋裡同樣揣著寢室姑娘們的購物清單。
許晚春在公交車上晃悠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家時,看到了同樣的人。
她跨進門檻,盯著院子裡的男人懵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喊人:「譚……叔叔?」
第54章
譚恆起身, 笑容很是親切:「桃花,放假了?」
這位……跟自己很熟嗎?許晚春心裡有一萬個疑惑,面上卻始終乖巧:「嗯, 放了半天。」
見小姑娘似乎一點也不好奇自己為什麼出現在她家, 譚恆便主動解釋:「許荷花同志幫我去街道辦處理點事,等會兒應該就回來了。」
許晚春客氣招呼人坐下,自己也走到石凳旁落座,才問:「我娘去街道辦幹什麼?」
譚恆:「幫她認識的新朋友辦理租房登記。」
許晚春這才發現敞開的堂屋桌子上,放了幾個滿是補丁的大包裹, 剛要再問, 就有人回來了。
吳玉珍手裡端著個海碗,裡頭裝了半碗糯米粉, 看清院中的情形,驚喜道:「哎呀,桃花兒回來了?這也太巧了, 本來荷花跟小蘇還準備下午給你送吃食的。」
說話間, 她人已經走到了石桌旁, 上下仔細打量著小姑娘,直念叨:「瘦了, 怎麼又瘦了……往後讓荷花每個星期給你送一回吃的吧,她要是沒空,我坐電車給你送。」
「師娘也來了?」許晚春起身, 敞開手臂轉悠一圈,任由老太太稀罕個仔細。
待聽到她要給自己送吃的,頓時顧不上打聽師娘了,忙笑著拒絕:「我過兩天得跟老師去鄉下義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校, 您可千萬別白跑一趟。」
吳玉珍很是不滿:「怎麼又去義診?你娘說你義診一回,瘦得就剩骨頭架子了。」
哪有那麼誇張,當時八十幾斤還是有的。
再說,這年頭人普遍瘦,她這樣真不算突兀:「我娘跟師娘陪哪個朋友去辦租房登記啊?租咱們家嗎?」
突然起了一陣秋風,吳玉珍「哎喲」一聲,連忙伸手蓋住海碗:「吳奶奶去做蘿蔔絲餅了啊,具體的你問問譚政委,人是他跟你師娘帶來的。」
見吳奶奶風風火火衝進了灶間,許晚春便又坐回了石凳上。
譚恆喝了口茶,解釋道:「大半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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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許晚春看到了譚政委口中的胡小草。
這麼說也不對,聽說她已經改回了從前的姓,現在叫何小草。
她領著兩個孩子,又是哭,又是笑的跟眾人道謝。
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拎著包袱,帶著兩個瘦骨嶙峋的孩子離開。
譚恆這次從部隊出來,主要就是為了安頓何小草。
如今她不僅用胡有為賠償的錢,買了工作,還憑著工作有了滬市的戶口,就連落腳點也找到了,他便也提出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