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醫少藥不怕,可以用青春與熱血填補!
沒有藥,她就將空餘的時間全擠到學校的藥田裡去。
許晚春堅信,白袍下,只要她那顆跳動的心臟滾燙如初,一切都會往好的地方發展。
「你比我厲害,我第一次跟老師出去義診,是流感,當時死了很多人,醫護人員也有犧牲的,我整整頹喪了三四個月,覺得自己所學毫無用處。」確定師妹眼底再次升起了神采,韓芬芳誇讚的真心實意。
許晚春雖然學了很多年醫術,也自詡本事不差,但,大型救援活動,卻是一次沒參加過。
直白些說,她一直活在象牙塔中,才會那麼容易就鑽了牛角尖。
她眼神亮晶晶看著師姐,真心實意讚美:「你很厲害!」
韓芬芳嘿嘿笑了兩聲:「咱們會越來越厲害,比老師還要厲害,去救治很多很多人。」
聞言,許晚春飛快點頭,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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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卡奔馳了兩個小時,來到碼頭時。
淺灰塗色的軍用艦艇已經等著了。
適合在近海島嶼間航行的艦艇不算大,總長二十來米,寬五米多。
許晚春一行人,背著棉被卷與個人物品,抱著醫療器材,在艦艇長的歡迎下,很快來到了貨艙中。
艙內,除了艙壁上掛著的帆布吊床外,沒有任何東西。
帶隊教導員有經驗,抱著藥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鏽跡斑斑的甲板上,又用背包帶將自己捆在艙壁鐵環上,防止浪大時被甩出去。
見狀,其餘學生們也有樣學樣,全部坐了下來。
抬著藥品箱進來的小戰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什麼……吊床是可以躺的,不用坐在地上。」這些可都是能救人的大夫,高級知識分子,哪能這麼埋汰人?
教導員笑著擺手:「就坐地上,踏實,小同志你忙去吧,不用管我們。」
小戰士確實有旁的任務,他將兩個大藥箱仔細安頓好,才道:「路上順利的話,大概12個小時就能登島,各位同志要是困了,可以上吊床休息。」叮囑完,他又給幾人說了提供熱水與解決三急的地方。
路程最短也要12個小時,全部用來睡大覺是不可能的。
老師們本來想著趁機給學生們講幾個病例,卻不想,艦艇起航後,浪涌翻滾得厲害。
很快就有半數以上的學生青白了臉色,捂嘴欲吐。
教導員趕忙從背包里掏出切好的薑片:「快分下去,每人含一片,實在要吐就出去吐,別給人家甲板弄髒了。」
許晚春不暈船,但周邊全是作嘔聲,她也有些扛不住,接過薑片丟進嘴裡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小撮棉花,將耳朵堵了起來。
韓芬芳眼睛一亮,下意識回身,想去扣自己的棉被。
許晚春趕忙拽住她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最後一點棉花遞了過去。
韓芬芳接過去,無聲道了謝,才將棉花弄成球,塞進耳朵里,瞬間阻絕了大部分嘔吐雜音……
艦艇沖灘擱淺靠岸時,已經是15個小時後了。
出發時神采奕奕,這會兒卻是滿臉菜色。
教導員剛要說幾句,給眾人打打雞血,就聽外面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這是在歡迎他們!
念頭一升起,所有學生頓時挺直了腰板。
見狀,教導員好笑地搖了搖頭,歇了鼓勵的心思,率先走出了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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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歡迎!」
三十名穿著白大褂,頭戴軍帽,背著紅十字藥箱的醫生,剛出現在甲板上。
等在沙灘上的幾十道綠色身影便揮舞起紅旗,敲著鑼鼓吶喊了起來。
「哐當!」
熱情的歡迎聲,幾乎將跳板砸進海水的聲音淹沒。
還是幫忙抬藥箱的小戰士提醒,三十名師生才踩著跳板下了船。
走在最前面的教導員,腳剛踩上軟沙,手就被人大力握住了。
胡團長用力晃動著兩人交握的手:「謝謝,感謝同志們能來我們島上義診!」
教導員也用力回握……
兩廂很是寒暄了幾句,一行人才歡歡喜喜直奔營地。
駐島部隊的營房是磚木與土培建造的。
胡團長為表歡迎,專門騰出了幾間屋子,供一行人落腳。
等醫護人員進屋安置個人物品時,一直陪同的馮營長靠近自家領導,小聲問:「咱真要偷偷挖牆腳啊?直接寫報告申請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