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發展?
宋鶴眠見傅晏修睜開眼,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摸上他的臉,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打的太大力了,是蚊子!那個蚊子咬你臉啊,都說不要來外面,這裡有草叢肯定蚊子多啊。」
他說完把打死的蚊子捏給傅晏修看。
「吶,蚊子死了。」
傅晏修深呼吸:「……」
是,蚊子死了。
他浪漫的心也跟著死了。
第27章
樹蔭圍繞的亭子裡, 晚風在綠蔭下還算涼爽。
心也涼了幾許。
「我真的沒用力!」
「但我臉痛。」
「真的很痛嗎?」
「不是你打的嗎,力度也是你說的算,我說痛你說不痛的話我就要用辯證法跟你討論了。」
宋鶴眠立刻閉上嘴巴, 乾脆輕輕地摸摸傅晏修的臉頰,露出討好的微笑, 一臉說明『好的不說了痛就痛吧都是我的錯反正別跟我聊政治哲學』。
傅晏修將他的手拉下:「宋鶴眠, 你送我回家。」
他不信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
宋鶴眠一愣,像是頭一回聽到傅晏修這樣的語氣,怎麼跟霸道總裁一樣,彎腰歪頭看他, 以為他還在醉:「我現在送你上樓嗎?你房間在哪裡?」
「我不住在這裡。」傅晏修對上近在咫尺這張臉, 借著昏暗與月色描繪著:「我住在市區。」
肯定還可以發生一些什麼, 只要他醉得無理取鬧。
「你不住在這裡啊?」宋鶴眠站起身:「但我又開不了車,那我叫代駕來?」
「我要你送我。」
宋鶴眠低頭看著坐在石凳上的傅晏修,覺得他真的是喝醉了, 說話似乎都強硬了些:「可以啊, 那我就叫代駕先送你,再送我回去。」
「但我喝醉了。」傅晏修抬眸看向他:「你不照顧我嗎?」
亭子外有路燈, 隱約能夠照入亭子內。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雙腿分開坐在石凳上,他身上還穿著筆挺貴氣的黑色中山裝, 氣質上乘,目光沉靜, 卻這樣仰視著自己,說出這句話略帶委屈的話。
明明是一張隨手可以簽上千萬支票丟給你的貴氣臉。
「宋鶴眠,我喝醉了,你不照顧我嗎?」
宋鶴眠頓時啞然,有種被指責沒良心的感覺, 突然被傅晏修整不會了,他欲言又止:「……我哪有說不照顧你!」
「那你為什麼還要回自己家?」傅晏修伸出手,拉住宋鶴眠的右手手腕,將人拉近腿間,抬頭望著他問:「為什麼?你討厭我嗎?」
宋鶴眠被拉著往前一帶:「……」傅晏修這醉得不輕啊:「我哪裡有說討厭你。」
「不討厭也就是喜歡,所以你喜歡我。」傅晏修:「對嗎?」
宋鶴眠:「(._.)」這是什麼邏輯?
行了,醉成這樣,不會喝酒別喝了,喝完還要演偶像劇,沒點墨水還真的沒法對話,幸好他還是有點墨水的。
他點點頭:「對。」
「是什麼樣的喜歡?」
宋鶴眠聽傅晏修這麼問,思索想了想:「……就是很有安全感,像個爸爸。」
他剛說完,氣氛突然沉默了,有點怪的沉默,遲疑看向傅晏修,見他沒看自己,自己彎腰歪頭去看他:「你像爸爸。」
「…………」
傅晏修沉默須臾,他看著這張湊近的臉,是的,人畜無害,漂亮可愛。
嘴卻像抹了毒一樣,知道怎麼戳他心窩。
一戳一個準。
所以他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這個曾經讓自己最頭疼的學生為什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被他吸引。
他牴觸戀愛,牴觸結婚是因為他父母失敗的婚姻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爭吵不休充斥著他整個童年少年期,直到他母親癌症晚期死在家中,搶救無效,彼時他的父親還在海外賭博。
從此他的家才被徹底畫上句號。
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婚姻沒有絲毫憧憬,更沒有想過另一半的理想型,至於他的性取向,也在是學習哲學中意外發現的,也是他對自己性取向的客觀判斷,之後便接受了自己是一個同性戀的事情。
但這些都沒有什麼。
現在他困惑且無法克制自己行為的是,宋鶴眠在強烈的吸引著他。
非常非常強烈。
「哎呀,逗你玩的啦。」宋鶴眠彎下腰,見傅晏修看著自己,笑著注視他,眉眼彎彎:「傅晏修是一個非常有魅力且溫柔成熟的男人。」
夏風輕輕穿過樹梢,夜幕下婆娑搖曳聲響,卻沒有情緒膨脹得快要炸裂的聲響大,雀躍的心跳擠得胸口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