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桑嗓音裡帶著恨鐵不成鋼,大概震驚她怎麼胳膊肘朝外拐!
宴幾安見狀,從方才就有些反常不寧的思緒終於也亂一拍,心上仿若籠罩一層陰霾,劍氣聚集,眼中金光凝聚,他的手始終在殺豬匠跟前,加重了語氣,木然又執著道:「把狐狸,還我。」
雲天宗弟子終於現身,自行結陣縮進,猶如布下天羅地網——
今日殺豬匠不交出狐狸,休想離開此地。
大街上早就沒有了人,西岸多少年沒有這種修士成群結隊出現的大陣仗出現,家家戶戶門窗只餘一條縫,後面無數雙等著看熱鬧的眼睛。
狐狸發出急切的鳴叫,它不再裝死,著急地伸爪子撓殺豬匠——
雖然並不想跟著雲天宗的人回去,但是如果為了縱容她這點脾氣犧牲殺豬匠當街暴斃,那又大可不必!
這人還是、還是有點用處的!
狐狸嗓子眼裡發出「嗚嗚」的急躁嗚咽聲音,最後聲音化作哨音,瞪圓了圓溜溜的獸眸,它拼命試圖掙脫殺豬匠的手臂……
奈何它越掙扎,殺豬匠的力道沒有絲毫的鬆懈。
男人甚至好像覺得眼前三言兩語突然劍拔弩張的一幕十分有趣,問:「緊張什麼?」
宴幾安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柄長劍,並非其本命羽碎劍,不過尋常貨色。
執劍而立,他對殺豬匠淡道:「不交出狐狸,你走不出這。」
殺豬匠笑了笑,道:「是嗎?未必。」
懷裡的狐狸顯然覺得他已經瘋了,叼著他的衣袖拼命扯。
被鬧騰得渾身都是狐狸毛,殺豬匠眼瞧著兩根火紅狐狸毛從他鼻尖前飛舞擴散,他抬手壓了壓那顆躁動不安的毛茸茸腦袋,「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有點少兒不宜。」
狐狸:「?」
殺豬匠:「你睡一會。」
狐狸:「???」
牙尖還勾著粗布礦袍,狐狸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一刻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識。
記憶停留在殺豬匠俯首望來的雙眸中,那雙眼中還帶著不知天高地厚的笑。
……
殺豬匠的手從狐狸身上挪開,方才還在吱哇亂叫的狐狸直接腦袋耷拉,垂軟下去,任誰見了都要被嚇一跳。
「殺豬的!你對我大師姐做了什麼!」
鹿桑此時也顧不上害怕,挽了個劍花率先一步向前——
黑山早市已脫離大日礦山禁制,在她的概念里,她一個築基修士,拿捏凡人理應輕輕鬆鬆!
沒想到在出劍一瞬她便察覺不對,劍尖在距離男人面前只一指距離堪堪強硬懸停!
劍氣已出,若是換了普通凡人,此時早已躲避不急,至少也會被劍氣所傷,然顯眼這人卻並未挪動半步——
劍氣只略過他面頰,留下一道絲線般細的血痕。
鹿桑先是困惑,劍氣一成,破壞力不該如此收斂,而後再不經意抬眼與面前男人對視瞬間,心中一驚,驚疑中面色轉為煞白!
殺豬匠仍是一動不動。
仿若沒看見面前女修面色聚變,目光越過她的肩線,看向其身後雲上仙尊,他頓了頓,垂眸道:「再確認一番,時間轉換器的規則是,只要不在當事人面前使用,其餘的人都不會記得被改變的時間線發生的事……沒錯吧?」
如果沒錯,他們的時間很緊。
他停頓了下:「得節約時間,你還是喚下本命劍比較好。」
他終於不陰陽怪氣地喚什麼「仙君大人」了。
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覺得這殺豬匠瘋了,這年頭,莫說一介凡人,哪怕是「翠鳥之巢」指揮使、元嬰修士段南也不敢叫囂讓宴幾安祭出本命劍!
這該死的無名之輩,死到臨頭還要嘴硬,褻瀆雲上仙尊!
鹿桑只覺得氣血上涌,煞白的臉蛋又瞬間漲紅,嬌呼一聲「大膽」,她正欲再進行第二次進攻——
這時候她聽見身後響起熟悉銅鈴聲。
瞳孔微縮,雲天宗小師妹難以置信轉頭,與此同時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嘆息。
「聒噪的人,殺了。」
鹿桑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下一瞬,凌厲殺氣鋪天蓋地籠罩而來,只聽見尖銳物刺破身體的一聲悶響,她氣海丹田一陣撕裂的劇痛!
「!」
鹿桑微微睜大了眼,低下頭,便看見那把她曾經見過無數次、甚至上手觸碰過的羽碎劍,捅穿了她的身體。
血光劍刃於背部刺出。
一擊甚至沒有多少不必要的招式,腥甜的氣息翻湧湧上喉頭,伴隨著鮮紅血液迅速擴散浸透背心,她終於吐出一口鮮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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