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件事真不全怪南扶光。
今日離開大日礦山時,她其實並沒有太確定自己真的能立刻再回去——
不是她不願意回,而是她沒把握,宴幾安會放她回。
出世便眾星捧月,為恆月星辰,帶了前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疊加龍族脾性,雲上仙尊行事作風向來擅長一意孤行……所以在知道南扶光有辦法離開大日礦山後,他大概率是要出手把她帶走的。
他打定主意這麼做了,南扶光就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金丹期對上化仙期,就別說像鹿桑對上南扶光一樣會被吊起來打……這其中實力之懸殊,大概得類比一介凡人碰到金丹期修士同等效果。
南扶光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這一次她暫時回不來,她至少希望大日礦山的礦工們能全體在這個草芥人命的地方再□□一會兒,□□到她前往彌月山,將此地暗藏之隱晦污穢完整上報仙盟。
是以。
昨日殺豬匠睡著後,她拎著乾坤袋,將裡面能算做武器的東西有一樣是一樣全部掏了出來,那腐朽木桌上,為數不多幾把武器一字排開,她又將乾坤袋裡的中低等符籙,一件件地拍進那些凡品武器里。
辰時,她迎著晨曦出門,將武器派發給了採礦區的礦工,告訴他們這些武器可以使得他們至少跟一半的監護者硬碰硬,必要的時候,請拿起武器保護自己。
已時,她回到安全屋,待殺豬匠醒來,南扶光拽著他出門,並在大日礦山門口,將最後一把附著了木屬性的武器匕首交給了有銀。
「我也很希望這次不是有人揭竿而起。」南扶光道,「畢竟我現在手上只剩一張綠色火屬性符籙,你覺得一把著火的礦鎬在我手裡,能和段南過幾招?」
殺豬匠一時半會沒說話。
南扶光沒聽見回答,回頭瞥了他一眼,正想奚落幾句,突然想到這傢伙可能悄悄傾慕自己這件事,這會兒他大概率是在擔心。
猛地撒開手中男人的袖子的手,雲天宗大師姐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清了清嗓子,然而血色還是無法抑制地悄悄染紅了耳根。
她搓搓手:「不用太擔心,會沒事的。」
殺豬匠面無表情地反問:「擔心?應該不是。」
「我只是在想待會你若被那拿鐮刀的怪胎一刀剁飛腦袋,純粹就是活該。」
南扶光本來就心虛,這會兒直接被他罵的抬不起頭,順便心想,擔心就承認,這人怎麼那麼擅長口是心非?
……
燭龍銜火,萬峰疊岳,穹靈之上,有赤色天波浮動。
凡塵苦夏已久。
彌濕之地仿若凡塵的另一個縮影。
修仙界總有謠言,說雲天宗的軌星閣早已占出三界六道大限日,若沙陀裂空樹再不復甦,整個世界的軌道將迎來徹底的坍塌……雲天宗宗主謝一年到頭為了闢謠跑斷了腿,強調也便是今載夏炎比去年嚴重一些而已。
什麼時候下場雨就好了。
回到大日礦山,這個念頭毫無道理地鑽進了南扶光的腦子裡。
眼前山體倒塌捲起黃沙瀰漫,遮天蔽日。
大日礦山的牆被壓塌了,突然出現的突破口反而像是夏日孩童在荷塘扔下的地籠,明知道是陷阱,但還是有許多蝦蟹爭先恐後的上當——
滿地各色的狐狸鳴叫著奔跑,有一些被監護者拎著皮毛拎起來,掙扎之中,就被殺掉了,血灑了一地,飛濺在地面薄薄一層黃沙上。
狐狸的屍體被扔在地上,還有一些殘破不堪的軀體屬於監護者。
他們每殺掉一隻狐狸,就會有身著礦袍的人怒吼著前仆後繼地衝上來。
「勞資甲午縣慶城同村人士!勞資喊陳國光!去尼瑪的甲壹叄叄伍!」
「僻遠山清遠縣,李同!」
「我不是乙貳伍柒肆!我叫薛茂!」
吶喊聲此起彼伏。
曾經只有編號的人們高呼自己的本名,前仆後繼地碾壓上來。
監護者急急忙忙地根據自身的修煉種類釋放一些術法,但一道鍊氣期修士釋放的天雷咒也劈不著兩個人,很快他就會被一群人摁倒在塵土裡——
南扶光親眼看見一名監護者被摁在地上,壓住他的那個人南扶光很熟悉,是有銀,她第一時間伸手去拽掉他腰間掛著的礦燈造型的腰墜。
在她的手伸向腰椎時,那監護者的表情就會從冷酷瞬間變得驚恐,他高呼著「你怎麼知道」「別碰」,但很快這聲音就被周圍嘈雜聲音淹沒!
腰墜離開監護者腰間的那一刻,原本聚攏在監護者周身環繞要害的術法失去了效果,他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有銀騎在他身上將他死死摁在地上,她將一把匕首插到了那個人的肩膀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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