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樓閣層層疊疊高不知幾許,前有玉珊瑚水草仿若水中搖曳,綺麗未聞花葉盛開,而古生物研究閣通體白冰寒玉砌成,隱秘於這似華貴庭院之中。
南扶光入內時,正巧瞧見幾名身著與林火相同制式淵海宗道袍之人,只是他們的腰帶與領口顏色與林火稍不相同。
南扶光只多看了兩眼,這位坐在輪椅上的少閣主笑嘻嘻地介紹那是煉體數術相關開發與研究部門的人,如若她有興趣,稍後也可以讓她同他們聊一聊。
「淵海宗古生物研究閣不是研究古生物以及靈獸麼?」南扶光有些詫異,「你們現在連人都研究?」
這壓根不算什麼秘密,林火倒是不避諱,拍了拍自己隔夜便生長出來的腿,道:「一切的研究與推算不過是為了文明進步,但文明進步的最終受益者不正是修道者本身麼?只是跳過一些無用的步驟,沒什麼好驚訝的。」
「倒果為因。」
林火絲毫不借覺得自己被攻擊到了。
他直接帶著南扶光進入方才討論的這個部門的閣樓。
整個前堂極其廣闊,一馬平川,比起外面的華麗反而鮮少有裝飾。身著道袍修士三五成群人來人往,他們穿梭於一架懸掛於前堂屋樑之上,極其完整的鯤鵬骸骨之下。
鯤鵬滅絕於三千四百年前。
這東西老得宴幾安的上輩子都沒見過,淵海宗卻不知道上哪挖掘了一副完整骸骨,骸骨遮天蔽日般高懸於穹頂,連口中鋸齒都是完整的。
——傳聞鯤鵬之齒堅比隕鐵,無堅不摧,乃製造熔煉兵器夢寐以求的材料,今日若換謝允星這個器修來,她現在搞不好已經干出強搶淵海宗這等不理智的行為。
南扶光站在此骸骨其下,仰頭細看,腳下挪不動道。
林火笑著道,是真的,大約是三百多年前挖掘於雲海深淵,被他們花高價買回來,是不是很有氣勢?
「……」
南扶光真的希望這一次帶宗門弟子前來爭取「隕龍秘境」名額的人不要是謝從,他們宗主哪兒都好,就是很容易在淵海宗和錢的事上破防……
若他這次來了,他的防大概率要破個沒完沒了。
南扶光接下來又看到了無數已經滅絕靈獸或者只在古籍中介紹過的靈獸標本,它們根據稀有程度被放置在不同的、被打造成符合該生物棲息地環境的獨立閣樓中——
比如攀附於崖壁上,比古籍畫冊中更栩栩如生的三頭斐陀;
比如沉沒於巨大海缸中的虹尾雄鮫;
比如屹立層雲端之中,六手一目,藍膚赤目,手持六種冷兵器的刑天氏族……
南扶光驚訝地發現自己看見了眼熟的東西,一把巨大的、泛著冷光的金屬黑色椅子,擁有沙陀裂空樹枝條造型,纏繞於座椅之上。
枝條紋路有珍貴材料,擬不淨海海眼之珠,沙陀裂空樹孕育果實,紅蓮深淵崖邊結晶的紅蓮火晶……
這把椅子,南扶光曾經在夢裡見過。
椅子之上,立著一隻鳥。
此鳥通體彩羽,尾拖極長,狀似鳳凰實則不同,羽毛更加具有光澤且造型浮誇,也和夢中那隻被她罵「走狗」的鳥長得一模一樣。
「神翠鳥。」林火湊到南扶光身邊,「傳說級別靈獸。「翠鳥之巢」就是來源於此,這傢伙便是那位「舊世主」的言官。它雌雄同體,棲息在神明的寶座之上,目光所及之處所有的病痛都會消失……它還有平息海上暴風雨的能力,所以每當神明乘船日升巡查不淨海東岸,日落回歸西岸時,它都會站在神明的肩膀上,隨著神明一同行動。」
南扶光扭頭看林火,他聳聳肩:「這是這棟樓閣中唯一一個不是真標本的東西,聽說只有那一根翠色尾羽是真實從古戰場撿回來的,這一根尾羽比前堂整架鯤鵬之骸骨還貴。」
「「舊世主」的言官?」
「或許這只是一根染色翠雀的尾羽,我們被騙了也說不定。」
林火道,「你可能不知道,黑山早市雖然著名,但騙子很多,我早就警告過我父親不要再從黑市購買東西。」
……
南扶光離開標本陳列閣時,有一種自己剛剛參觀了上古動物園的錯覺。
研究閣倒與陳列閣完全不同,這裡看上去——
很有一種文明實則在穩步前進的錯覺。
整個穹頂由琉璃製成,晶瑩剔透琉璃外是流動的海水與悠閒的游魚,偶爾一隻烏賊會透過窗戶鬼鬼祟祟往裡窺探。
四周圍繞一圈的是成像鏡。之前南扶光在吾窮那兒看宴幾安被關在籠子裡暴打夢境那次用過一回,不過眼前的成像鏡與吾窮那個老掉牙的型號不同,這甚至可以播放聲音,每一個鏡子前都站著一名身著古生物研究閣道袍的人,他們一手執筆一手執薄竹簡,滿臉嚴肅,時而低頭往竹簡上記錄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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