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當晚睡覺的時候猛地驚醒, 發現與一隻老鼠四目相對時,她沉默了。
毛茸茸的東西大部分是可愛的,老鼠除外。
第二天天剛擦亮她就用雙面鏡把殺豬匠弄醒,如果不是入獄前被沒收了一切, 現在她更想用「鈴響了別不理我」咬他。
她問眼睛都沒睜開的男人, 準備什麼時候去「翠鳥之巢」上交乾坤袋, 上交她的璀璨未來。
殺豬匠還處於睡意朦朧階段,嘟囔著「昨天要把你弄出來你不干現在又著急」之類讓人火冒三丈的屁話。
南扶光抿了抿唇。
看著鏡中男人翻了個身,床板在他的身下發出「嘎吱」聲響——鏡中視線翻天覆地,就像她也被他抱舉著, 一塊兒, 在清晨床上翻了個身,
「……」
南扶光心中「啊啊」了兩聲。
整不明白自己哪來那麼奇怪的聯想。
她催促殺豬匠起床。
男人被她磨得沒脾氣,最後無奈地翻身坐了起來, 說上輩子好像也沒欠她一個億, 為什麼這輩子卻仿佛有還不完的債。
雙面鏡中, 雲天宗大師姐只是面無表情地提醒他,頭髮有一縷翹起來了,有點像壯壯的尾巴。
……
無論是南扶光還是殺豬匠,兩人都雙雙忘記了一個事實——
作為一介餛飩攤主,殺豬攤攤主, 無論一個殺豬的如何在商業街大名鼎鼎,他都無法輕易與「翠鳥之巢」的人接觸到。
要說這年頭還有無視《沙陀裂空樹》善待凡人律法, 恣無忌憚把「歧視」寫在臉上的, 那必然是「翠鳥之巢」的頂尖執法者們。
話說回來,他們也很公平,畢竟他們連普通修士都看不太起。
更勿論這中間還有個攔路虎, 尊姓大名:宴幾安。
介於雲上仙尊的身份特殊性,自打來到淵海宗,宴幾安便沒和雲天宗其他人居住在淵海宗內,近日或許也是同肖官一樣感到淵海宗異動頻繁,他與「翠鳥之巢」來往甚密,索性駐在「翠鳥之巢」的辦公地……
反正自從入渡劫期來,他徹底脫離凡胎,睡覺也不需要了。
至於冥想入定參道,在哪都一樣。
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物種最討厭這殺豬匠,那除了豬,只能是宴幾安這條龍。
綜上所述,儘管殺豬匠非常努力,但他拿著南扶光的乾坤袋,卻完全投出無能——
他甚至不太能接近淵海宗本宗。
就像之前說的,東岸第二大仙界宗門,那不是區區凡人能輕易靠近的地方。
雙面鏡中南扶光只能無能狂怒。
「上次我加班你明明進來了!」
「那是夜晚,人都沒了,看門小哥看下雪了我實在可憐放我進去。」殺豬匠無辜地說,「青天白日,誰還敢做一樣的事?那是瀆職。」
南扶光無語凝噎,百思不得其想當時自己怎麼能那麼有信心把乾坤袋交給這個殺豬的。
——她真情實感地以為自己能把牢獄當自己的家,隨意進出。
「現在怎麼辦呢?」
蹲在「翠鳥之巢」大門外,背後就是緊閉的大門,雙面鏡里的人還有臉微笑著問她。
「越獄嗎?我現在就去接你。」
娘親說了,一定要遠離不惜一切試圖將你拉入歧途的人。
前面一天的淡定在此刻化作笑話,當南扶光認真想著還有什麼人不那麼看不起凡人又能夠被「翠鳥之巢」的修士看得起還要得她信任時,她一抬眼,看見了隔壁牢房打坐的謝允星。
南扶光:「……」
是了,是有這麼一個人的。
可惜這個人就在她隔壁一塊兒關著。
雲天宗大師姐徹底破防了,她從牆上摳下來一小塊石頭砸謝允星,當後者睜開眼時,她惱羞成怒似的問她為什麼也跑進來坐牢。
「大概因為那日彩衣戲樓的房頂是我們連手拆的。」
雖然不知道她在無理取鬧什麼,但云天宗二師姐還是溫柔且有耐心地解釋了一通廢話。
「若要找信得過的人,你可以試試無幽。」
「他?」
那個窺視她宗門第一大師姐地位已久的人?
南扶光露出明顯的猶豫。
「你確定他不會因為窺視我的宗門地位趁機對我的研究成果動手腳?」
「不會。」
謝允星嘆了口氣,頓了頓,用今日我們吃白菜的語氣道,「大概是因為他窺視的不是你的宗門地位,是你。」
握著雙面鏡的南扶光與雙面鏡中的人難得陷入雙雙沉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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