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不好。」宴歧淡道,「但倒是沒撒謊。」
「那你為什麼要注資這個項目呢?」
「與其逃避,不如面對。避而不談不是我的風格,親手破壞更有效率。」
「你不是天使,你是魔鬼。」
「是嗎?那現在你看見那棵樹了,你覺得自己的事業突飛猛進了嗎?」
「……」
「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在考慮接下來換個研究項目。」
「閉嘴。」
短暫的對話後,那種叫人窒息的不安褪去了一些。
當南扶光感覺自己能夠稍微正常呼吸,她才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情況。
……
今日份的世界聯合密碼與符號考古組織氣氛低迷,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在情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會長死於非命,現在大家群龍無首。
南扶光是最後一個到的。
當除了會長之外所有人到齊,副會長提議大家舉杯致敬,集體默哀——
昨日的晚宴上,南扶光沒有看見副會長,他是個正常人,只是擁有過分多的慈悲與憐憫。
舉杯的時候,南扶光縮在角落裡只是默默地嘗了一口杯子裡的紅酒,並沒有舉起手中的杯子。
小助理在旁邊擔憂的喊她的名字,大概是害怕她們被雙雙掃地出門,然而南扶光沒有理她,直到室內的燈光重新變得明亮,所有默哀中的人重新抬起頭。
副會長從講台上下來,挨個擁抱這個組織的每一個人,到南扶光面前的時候卻被攔住了。
「抱歉,南小姐馬上就會成為我的未婚妻。」
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南扶光的面前,在她握住副會長的手之前,宴歧搶先替她握住了面前的人伸過來的手。
「現在正是我占有欲旺盛的時候呢!」
一隻手端著紅酒杯的男人笑容無懈可擊,那薄唇溫文爾雅地吐出令人費解、從各方面解讀都很像狗叫的句子。
在副會長費解的微笑與投來的困惑視線中,南扶光感到顏面盡失,但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去說明這件事。
她只能端著杯子像雕像一樣站在宴歧的身後,心想這場研討會什麼時候結束來著?
打發走了副會長,南扶光正欲發難,這時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卻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問她:「你那個小助理上哪去了?」
南扶光一想,好像從默哀開始身邊就安靜下去,沒有來自年輕人的聒噪。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放下酒杯轉身去找小助理。
宴歧始終跟在她的身後,在南扶光試圖推開面前擋著的人之前率先一步伸手擋開,他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一個範圍內——
直到他們在茶歇間找到了小助理。
陰暗的角落中,年輕的少女背對著門,面朝著牆,一動不動,幾乎就要融入黑暗中。
南扶光長吁出一口氣,上前捉住小助理的肩膀將她轉過來,問她在做什麼。
一眼對視上無神的雙眼,她心中「咯噔」一下,想到早上這孩子下單那三千四百公斤營養土時的模樣,但很快她意識到情況比那更嚴重。
她嗅到了血腥味。
低頭一看,發現小助理不知道何時撈起了袖子,在她另一隻手握著一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裁紙刀,鮮血從她的胳膊滴落,手臂上猙獰全部都是一條條剛剛劃開的傷口。
「老師,您看……那棵樹在我手上伸長,它即將教會我讀懂宇宙的公式。」
粘稠溫熱的鮮血滴落在南扶光的掌心,她無法抑制的發出歇斯底里的驚恐尖叫。
……
叫救護車不如自己開車送人去醫院來的快。
在下樓的時候宴歧拿出手機開導航,南扶光懷抱著個泡在血里的小姑娘,臉色比小姑娘本人更加難看。
「哪個醫院最近?」宴歧轉頭問身後的隨行工作人員。
「我怎麼知道?」南扶光不耐煩的用中文回答,「你百度下紐約人民醫院?」
好歹一電梯的人沒幾個聽得懂中文的,這時候更沒有人嘲笑這個經典地獄笑話,出了電梯小助理就落回到了宴歧手中。
那麼大一個宴總,也不在意那噼里啪啦往下掉的血弄髒了他身上雖然不是正轉,但也很貴的休閒服,打橫抱著神志不清的小助理往外走的同時,把手機扔給南扶光讓她call小黃毛開車到門口來接。
南扶光打開手機通訊錄,發現裡面就記了她的手機號,另一個備註「黃毛」,她撥通了電話,結果沒人接。
他們只能轉頭往停車場走,且腳步越來越快。
原本身邊呼啦啦跟著一大群人,最後能跟上的只有組織的副會長,白髮蒼蒼的老頭倒是伸手矯健,一臉擔憂地跟到了停車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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