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念想了想,興許這次,裴跡也是為了那位。
借著這麼一岔,想通了前因後果,對方倒也不再糾纏,只是暗道裴跡做事不夠利落乾淨,居然就這麼帶著人出門,也不怕招惹什麼流言蜚語。
也是,他裴跡,能幹淨到哪裡去。
裴跡毫不介意他略含深意的笑和打量,只是喚趙時將合同拿出來,「沒什麼問題的話,合同現在就可以簽,月底錢就能到您帳面上。」
對方驚嘆裴跡的利落,對財大氣粗的概念又深了兩分。這樣爽快的簽約,公司帳面上闊綽的現金流,隨便拿出一樣來,都讓人眼饞。
但裴跡並無意跟他過多解釋,只簽了合同,便寒暄兩句走人了。
引導介紹的人員被寧遠「攆」走了,以他的品味,欣賞作品還用不到這樣膚淺和走馬觀花式的介紹。
——裴跡追上人,隔著幾步距離,將目光放在人的肩頭上,順著那坦闊挺拔的姿態,深深的注視那臉。
寧遠似乎察覺目光熱烈,猛地扭轉過臉來,兩道目光隔著空闊交匯,有熱纏的情愫被點燃。
人前的寧遠,難得主動,勾勾手喚他靠近。
並肩走了沒兩步,裴跡感覺手指尖便被人熱熱的勾住了。他心中一動,垂眸去看,卻只瞧見寧遠臉上燦爛的、狡黠的笑。
「今天,就當是……約會,怎麼樣?」寧遠低聲道,「放心,我介紹的……比他們都詳細,都好。」
裴跡眼熱,心腔忽然跟著緊張,喉間的那兩句話怎麼也擠不出來,到嘴邊,竟顯得靦腆,只剩了一個字。
「好。」
寧遠勾著人的指頭,牽著往前走,「這副畫,你猜是誰的作品?」
裴跡眼尖的看見那個署名,偏偏裝作不知道,只問,「看上去很熟悉,風格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想不起來,只是請教請教我們的大藝術家了。」
「你猜猜嘛。」
寧遠沒想撒嬌,但裴跡卻自動忽略了旁的話,以至於耳朵邊兒只剩那個略帶顫音的「嘛」。
他強忍著脖頸竄上來的一層酥癢,忍住去啄咬人唇瓣的衝動,極其克制的問道,「要不……給我點提示?」
「他還畫過一個女人,以微笑著稱。」
裴跡露出恍然的神色,微微挑眉,「達文西?」
寧遠笑著攥緊了他的指尖,「恭喜你,答對了。看來,咱們裴總也不是不懂文藝嘛。」
裴跡笑著應下調侃,終於左右環顧一眼,低頭快速在人唇上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