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跡,裴跡的愛,以及裴跡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不管是否確認關係,他都想讓人知道,裴跡「屬於」他——永遠只屬於他。
原來,曲同舟「頭腦發熱」的表白,和裴跡「深思熟慮」的宣誓,完全不同。
裴跡果然說到做到,既然點頭同意了他「維持現狀」的要求,就真的任他自由,決口不在人前越界。
相反,是他心思微妙。
裴跡見他遲遲不說話,便又靠的更近一些,輕聲試探道,「怎麼了?不高興了?」
寧遠收回心思,正不知道怎麼接茬,對面一直裝模作樣的秦昭野忽然抬了頭,「我知道怎麼介紹?」
不等裴跡出聲阻攔,他便抬手作了介紹禮的示意,「這位,我們的小寧總,寧遠。中盈、明泰實際受益人,財圈新貴。」
「……」
寧遠輕輕「啊」了一聲兒。
緊接著,眾人也都「啊」了一聲兒。
裴跡睨他,「姓秦的,怎麼就你話多?」
寧遠抬手搗了下裴跡,「什麼意思?什麼實際受益人?」
不等裴跡說話,秦昭野便笑道,「我來告訴你,意思就是,現在裴跡的所有家底,以及你們寧家的所有財產,全都在你名下。你哪天不高興了,抬抬手讓他滾蛋,他就得捲鋪蓋走人。」
說著,秦昭野又自顧自倒了杯茶,淡定補充了一句,「是淨身出戶的捲鋪蓋,據我所知,現在,裴總雖然是執行總裁,但簽了協議,沒有工資,也沒有分紅權——所有的收益,都歸咱們小寧總吧?」話音落下,他裝模作樣的抬頭去看寧遠,「誒,小寧總,以後……我們可就多仰仗你照顧生意了?」
「……」
見裴跡垂眸輕笑,不知道在思量什麼,寧遠抬腳,想踢他一下給自己解圍,搞清楚怎麼回事兒,結果不小心踢到對面去了。
「哎喲。」
「……」寧遠訕笑,「不好意思。」
裴跡輕笑,轉眸過來湊在人耳邊,「還記得那個問題嗎?這就是我的答案。」
寧遠愣了下,哪個問題?
片刻後,他想起來了。
是那句,[愛會欺騙人,但愛意消退之後,連騙都懶得騙了。我也是男人,比十八歲的少年人更懂男人。人都會變,人性使然,所以,裴跡,你什麼時候變心?]
答案是,[我沒那麼自信,能夠完全的、永久的違拗人性。但,在現有的規則里,我會給你制約我的繩索,如果真心不夠,就加上我的一切。]
——或許,利益比人心更保值。
裴跡用飽含柔情的目光注視他,仍然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