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壺只是道:「帶下去。」
幾個衙差猶猶豫豫的動了手。
李桃花瞧著王檢被帶走時滿額頭暴起的青筋,自己都有點起雞皮疙瘩,回到許文壺身邊道:「他說那麼多狠話,你就不怕他啊?」
許文壺道:「子曰,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李桃花搖頭,「聽不懂。」
許文壺轉臉看她,眼睛對著眼睛,認真解釋:「行問心無愧之事,何來懼怕之說。」
他端起兩臂對她作揖,道過辛苦,轉身往後衙去了。
李桃花品著「問心無愧」四字,抬頭看著許文壺清瘦文弱的背影,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這位縣太爺了。
不過管那呢,反正五十兩辛苦費到手了,她明天就可以去找人辦假戶籍,從此遠走高飛了。
李桃花也往後衙走去,一路哼著小曲兒,幻想離開天盡頭以後的美好生活。
*
翌日,李桃花特地起了個大早,到集市等「懶漢」李四。
「懶漢」並非真懶,而是特指整日在街上遊蕩,靠牽線搭橋接人情私活度日的一幫人,大部分都是子承父業,幾代人才積累下來那麼一點常人接觸不到的門道路子,以此謀生。
「什麼?三十兩?」
好不容易等來了人,李桃花聞言卻皺緊眉頭,「之前不是說好的二十兩嗎?怎麼又突然漲價了?」
「唉,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李四為難道,「你以為收一張合適的戶籍容易啊,這裡頭要打點的關係可太多了,三十兩都算便宜的了,出了天盡頭,像這樣抓住了得掉腦袋的買賣,沒個百兩銀子,誰稀得冒這個險?」
李桃花想了想,一咬牙便拿出了銀子,沉聲道:「好,三十兩就三十兩,只要事情能辦妥,再貴我也認了。」
李四看見銀子,臉上立馬樂開了花,正要去接,李桃花卻只掏出十兩給他,剩下的收回懷中,意味深長的審看著他道:「前十兩是給你的打點錢,後面的二十兩才是辛苦費,等我拿到東西才能給你。」
李四氣得咽了口唾沫,盯著李桃花的臉,惡狠狠道:「你這丫頭不愧屬猴的,從小精到了大,連我都算計上了。若按輩分,你還得叫我聲四伯咧。」
李桃花笑眼盈盈叫了聲「四伯」,接著便道:「錢既給了四伯,四伯可一定得把侄女兒的事情給辦妥了,我急著用呢。」
李四被一聲聲四伯叫得昏頭轉向,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只要錢到位,保准衙門的人都看不出是真是假。」
「有勞四伯了,您可一定不能出差錯啊。」
「放心,我坑誰也不能坑自家侄女兒。」
二人約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間,李桃花便回了衙門。
到了衙門口,她見門外停了頂轎子,轎子周圍奴僕成群,不用想便知是有貴客造訪。
李桃花猜出應該是王大海來為侄子鳴不平了,想到許文壺那張呆裡呆氣的臉,不由得為他捏了把汗,心道你就自求多福吧。
她繞過廳堂,正要到後衙去,興兒便從廳堂出來,看見她,揚起聲音便道:「來得正好,燒壺水送進來!」
第9章 陳年舊案
李桃花假裝沒聽到,捂住耳朵拔腿便跑。
興兒嗓門越發的大,「你跑什麼啊!我跟你說話呢!」
許文壺這時出來,詢問興兒:「何故大聲喧譁?」
身後的王大海也跟著出來看熱鬧,「這是出什麼事了。」
感覺到三道視線齊刷刷對準自己的後腦勺,李桃花的腳步一下子便僵住了,灌了鉛似的再挪不動。
興兒理直氣壯,指著她道:「我讓她燒壺水,她假裝聽不見,還拔腿就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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