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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破身份的高少良操著一口山東方言,說話間吞咽著喉嚨,口水都要從嘴裡溢出,「本來想將白日買的豬腦煮了解饞,卻正好聽到外面有哭聲傳來。」

「我走出去,看到是小虎在街上邊走邊哭,便問他怎麼了,他說他爹娘罵了他,他不想回家,想離開天盡頭,再也不回來了。」

「我勸了他一會兒,他就不哭了,也不想離家出走了。我就對他說,兇手還沒抓到,他在外面危險,我要把他送回家去,他也同意了,還謝謝我。」

「小孩子的腦子是最嫩最好吃的,都不必烹飪,生吃便好比瓊漿玉液。我看著小虎的腦袋,回憶起當初的滋味,實在沒忍住,回家拿了鋸子藉口防身,出來將他帶進巷子,走到他身後,用石頭砸暈了他的頭,然後鋸開頭皮……」

許文壺皺眉:「你的意思,小虎是處於昏迷中被你剝皮敲骨?」

陳廣茂咧嘴發笑,神情可怖猙獰,「不錯,他那時候還有呼吸,直到我吃飽了,他才徹底斷氣。」

小虎娘再也聽不下去,撲上去就要把他撕碎,「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許文壺眼見場面控制不住,一拍驚堂木,「高少良殺人食肉罪大惡極,因是逃犯在外,罪上加罪,無需層層上報,暫且收押,明日午後即可處斬。」

高少良被帶了下去,因身上還有條凳捆著,動彈不得,只能以跳代走,跳了沒有兩步便摔倒在地,被衝來的一群人毆打踩踏。

小虎娘的號啕大哭聲,高少良的慘叫聲,以及數不清的罵聲笑聲,充斥在不大的公堂當中。

混亂里,許文壺起身離了官座,徑直走到人群之後的黑牛爹娘面前,道:「二位,請吧。」

趙大夫婦面面相覷,雖不懂他是何意思,但因面前的好歹是個縣太爺,再不情願也不得不照做。

二人一前一後步入公堂,許文壺亦回上座重新坐好。

坐好之後,又是一記驚堂木,許文壺啟唇,聲音清朗肅正,「你二人可知罪。」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紛紛看向跪在堂下的趙大夫婦,連李桃花都不由得看了過去,不懂這又是哪出。

趙大驚慌失措道:「小人不懂大人的意思,敢問我夫妻二人何罪之有?」

許文壺:「你夫妻二人合力殺害親生兒子黑牛,此時不承認罪行,更待何時。」

人群瞬間譁然,趙大差點直接站了起來,強忍住激動道:「縣大老爺弄錯了吧?黑牛可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怎麼會殺了他,而且剛剛那個賣雲吞的不是已經承認了嗎,案子明明就是他幹的!「

許文壺:「他承認的是小虎的案子,黑牛的案子他可知字沒提。」

趙大:「那我也不可能是兇手啊!大人明察!我是當爹的,當爹的怎麼會殺了自己的孩子啊!」

許文壺不假思索:「因為你有病啊。」

堂外人頓起議論:「這縣太爺是抓不到真兇惱羞成怒了嗎,怎麼還罵起人了。」

李桃花連忙解釋:「你們都誤會了,許大人說他有病是指他的癲癇,不是說他腦子有病。」

說完李桃花便為之一愣,心道:奇怪,我什麼時候這麼懂他了。

「黑牛是上半夜失蹤的,你們夫妻卻在後半夜前來報案。」

許文壺剛發話,趙大便忙不迭嚷嚷:「那又怎麼樣,小孩子調皮愛玩,大半夜不回家是常事,我們夫妻兩個粗心大意了,一直沒往壞處想不行嗎!」

許文壺卻搖頭,眼神淡淡的,語氣卻赫然銳利,「本縣要說的不是你報官的早晚,而是你根本就不該報官。」

趙大愕然。

「本縣初來乍到,在天盡頭毫無威信可言,天盡頭這麼多年,應該不是頭一次有個孩子夜不歸宿,官府既形同虛設,你又怎該想到報官?你最先想到的,難道不是將鄰里都叫醒,讓他們幫忙尋找孩子嗎?」

堂外其他人聽著,不由得附和:「是啊是啊,自古以來衙門不找咱們麻煩便不錯了,咱們又豈會主動找起衙門,我家孩子若不見了,一定是要發動左鄰右舍幫忙去找的,怎麼會跑衙門口裡來。」

「就是,這得花多少打點錢,衙門可不會幫咱白辦事。」

驚堂木落下,場面重新肅靜。

許文壺道:「你之所以大張旗鼓來衙門報案,便知你的孩子已經回不來了,你需要做的不是及時將他的屍體找回,而是將事情鬧大,好讓其他人知道,連衙門都出動了,事情肯定不會小,孩子八成已經凶多吉少。而主動報案的爹娘,便顯得如此心急如焚,愛子心切。任他們再怎麼懷疑,也不會懷疑到你們兩個的頭上。」

趙大渾身哆嗦不停,臉色青白交加,忽然怒斥一聲:「夠了!」

他怒瞪許文壺,瞳仁顫慄,牙齒咬得咯咯發響,「大人如此冤枉我夫妻二人,我家黑牛在天有靈,一定會難過傷心的!您口口聲聲是我們兩個殺了我們的親生兒子,可我們為什麼要那樣干,養育一個孩子那麼辛苦,我們盼望他平安長大還來不及,怎會對他痛下殺手!」

「你的癲癇這幾日還在犯嗎?不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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