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三鮮似乎還要等一會子,許文壺看著李桃花吃得津津有味,眼巴巴瞧了一會兒,情不自禁問:「李姑娘,這菜辣嗎?」
李桃花見他一副想嘗又不敢的樣子,肚裡壞水一翻,又夾起一塊雞肉送入口中,一本正經道:「一點都不辣,你別看辣椒多,其實只是聞著辣,吃到嘴裡只有香。」
許文壺重重點頭,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夾起一塊雞肉送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倏然之間,他雙目瞪大,臉頰連帶脖子紅透,額上冒出大片細汗,整個人如同石頭般一動不動。直到眼底都開始發紅冒淚了,他才恍然驚醒一般,端起茶盞便大口飲水,兩口飲盡不夠解辣,又去拎起茶壺倒水再飲,此時積攢在眼裡的淚珠也再也僵持不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直直墜了下來。
若是將面前的菜換成酒,其他桌上的人只會以為這年輕男子是在為情所傷。
「哈哈哈哈!」
李桃花笑得肚子痛,白蘭本在招待客人,聽到動靜趕來,見許文壺那面紅耳赤兩眼垂淚的樣子,再看看他手中顫抖的筷子,便知怎麼回事,錘了李桃花一下,趕緊命夥計往壺裡再添點涼茶水。
許文壺好不容易解了辣能喘口氣,淚眼汪汪看著李桃花,張口不是責怪或謾罵,而是委屈萬分地說:「李姑娘,你騙我。」
李桃花的心突然就抽疼了一下,笑容也僵在臉上。
她有點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這呆子怎麼都不懂如何發火的啊!
「你說你惹許大人幹嘛啊,」白蘭無奈道,「天盡頭好不容易來了個青天大老爺,你再給辣壞了,你讓大家以後遇到難事都找誰主持公道去?」
李桃花聽完更內疚了,默默往許文壺盞中添著水道:「我哪知道他這麼不撐辣,一口都吃不得。」
她抬眸,瞧著許文壺通紅的耳根和側臉,悶悶道:「天盡頭有句老話,叫能吃辣能當家,你吃不了辣也當不了家,日後定要尋個厲害婆娘,不然兩口子還不得被人欺負死。」
白蘭飛了她記眼刀,「好意思說,我看最會欺負許大人的就是你了。」
她端起杯子遞給許文壺,「許大人再多喝些水,別辣壞了,這麼大的案子還等著您去斷呢,兇手是誰可有眉目了?」
許文壺下意識搖頭,開口喃喃道:「哪有什麼眉目,線索都找不到多少。」
話說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李桃花本來不想笑的,沒忍住又笑了兩聲,道:「這可是你自己說出去的,不是我說的。」
許文壺本就紅的眼圈更紅了,垂著眼眸小聲道:「若非是李姑娘故意辣我,我也不會如此說話不經思考。」
李桃花鬨小孩似的,「好好好,怪我怪我,以後我再也不欺負你了行不行?哎快看,你的地三鮮來了,你還能不能吃,不能吃我吃了?」
「能吃的能吃的。」
兩個人吃完飯出了門,走了沒幾步,遇到了養好傷出來擺攤的啞巴,身邊還站著翠兒。
「我幫你看著攤子,你回家歇著去吧,白梅姐說了,你身上的傷還得再養些時日。」翠兒柔聲道。
啞巴搖頭,示意她走。
翠兒急了,皺起一對秀氣的眉,「爺爺說了,那日是你拼死把我從那個強盜手裡救下的,從那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讓我往哪兒走?」
啞巴也著急起來,用手勢比劃——「我不要你,你回家去。」
翠兒眼圈紅了,哽咽道:「這都是你第幾次趕我走了?是我不夠好看?還是我幹活不夠利索?你別看我瘦,我力氣可大了,不會拖累你的。」
啞巴還是一昧用手勢讓她走。
翠兒跺了下腳,啜泣著跑開了。
李桃花看了眼翠兒離開的方向,有點於心不忍,過去詢問:「不對啊啞巴哥,翠兒那麼好看的姑娘死心塌地對你,你不高興就罷了,幹嘛還傷人家心?」
啞巴面露落寞,用手語說:「我是個殘廢,不能耽誤她。」
李桃花:「只是因為這樣?」
啞巴點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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