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許文壺剛帶人搜完王大海的書房,出門便見王檢扛著大刀在門口堵著,左右惡僕無數,氣勢洶洶。
許文壺連白日裡裝模作樣的耐心都沒有了,開門見山道:「放在裡面的那張玉床去哪兒了?衙門要用。」
王檢雙眉緊皺,極為不耐,「我叔父的床白日被你摸過,嫌晦氣,早已經命人丟掉了。」
「丟去何處了?」許文壺焦急道。
王檢嗆他:「你小子管得著嗎?」
許文壺臉色一沉,拔出身旁衙差的腰間佩刀指向他,神情堅毅,口吻冰冷,「你說是不說。」
王檢瞠目結舌,似是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能看到這書呆子縣太爺舉刀的樣子,一時間震驚憤怒交織一起,舉刀便朝他劈去,嘴裡暴喝:「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
這時,刀鋒抵緊脖頸皮肉的寒涼觸感使得王檢動作一滯。
李桃花不知何時繞到了他的身後,殺豬刀架在他脖子上,陰測測地威脅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第55章 橫財
王檢持刀的手慢慢低了下去, 嘆息一聲,一改方才凶神惡煞的口吻,頗為和善無奈地道:「我就是跟大老爺開個玩笑, 都是鄉里鄉親的,有話好好說,動什麼真格呢。」
李桃花將刀刃再是一抵, 隨時能刺破皮肉的鋒利, 兇狠道:「少跟我廢話,到底說不說?我這刀可不長眼。」
王檢後脊一哆嗦, 咽了口唾沫道:「說,我說還不行嗎!」
他十分不情願, 猶猶豫豫地開口:「半個時辰前,叔父命我遣人走小路,將玉床抬到城外密林里, 挖個大坑掩埋……」
李桃花瞬間收刀回到許文壺跟前, 二人相視一眼,同時轉身大步離開,左右眾多衙差緊跟過去。
王檢鬆了一大口氣, 摸了摸自己失而復得的脖子, 繼而氣焰重新燃起, 衝著李桃花的背影囂張大喝:「死丫頭竟敢拿刀指老子!信不信我明日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晚風拂過李桃花的眉眼耳梢,隔絕了王檢的罵聲。她與許文壺馬不停蹄跑出王家大宅, 讓衙差在各條小路散開尋找, 兩個人也結伴一起找人。
所幸玉床太過沉重, 王家一眾家丁並未走遠,二人很快便將王家那幫家丁追上。
家丁們被團團圍堵,見是縣太爺親臨, 嚇得目瞪口呆,手一哆嗦,偌大的玉床便轟然落地,砸出沉重的悶響。
許文壺上前,一把揭開包裹在玉床上的蒙布,冷聲道:「本縣來此只為查案,無關人等儘快撤離。」
眾家丁聞此聲音,立馬如獲大赦,忙不迭便跑了,鞋子掉了都不敢回來撿。
許文壺的手掌貼在玉床上仔細摸索,發現整塊玉嚴絲合縫,好似整體打造而出,未有一絲縫隙。
李桃花幫他摩挲半天,只覺得指腹所經之處光滑一片,耐性都被磨沒了,無比費解道:「這床就是實心的吧?你真確定這裡面能夠藏屍?」
許文壺來不及答她,從她手裡拿過殺豬刀,蹲下用刀把去敲玉床,仔細聽著其中傳出的清脆聲音,忽然便毅然決然地道:「這裡面是空心的。」
李桃花驚了,學著他的樣子去聽,並沒有聽出什麼好歹來。再看許文壺,他就已經繼續用手沿床摸索,清雋的眉峰擰在一起,薄唇緊抿,身上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氣息使得連他額上沁出的汗水都比旁人清澈似的,遍體乾淨溫潤。
雖然很是不合時宜,但李桃花還是默默看呆,她忽然發現,這書呆子認真做事時還是挺讓人……心動。
這時,許文壺的手頓住,在同一片地方反覆摸了幾次,神情都變得激動起來,立馬吩咐道:」沿著這裡的縫隙,把它給我撬開。」
衙差上前,摸了半天才摸到他所說的縫隙,簡直比頭髮絲還要難找,即便想撬,也沒有撬動的地方,只得實話實說:「不行啊大人,最薄的刀片都伸不進去,根本撬不動。」
許文壺並不著急,再度俯身摸索,眼睛盯著那條頭髮絲般的縫隙,沉默一二道:「這應該是用樹膠粘上的,去找熱水來,看能不能把它融化開。」
衙差領了命,就地挨家挨戶去借熱水,鬧出的動靜吸引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各自交頭接耳,說話的動靜一大,圍觀的人便更多了。
眾目睽睽下,滾燙的熱水如瀑澆下,嚴絲合縫的玉床終於發出一聲細小的悶響,此時再上刀片,用一用力,便可勉強進入縫隙之中。
玉石沉重無比,眾衙差齊心協力,先用刀片將縫隙擴大,再上撬斧,直廢了滿地佩刀數十把斧頭,連成一體的玉床才終於被分成兩半,眾人再合力一推,朝上的那面便被轟然移開。
一瞬間,濃郁的藥味臭味鋪天蓋地,將看熱鬧的無關人等嗆得掩面捂鼻。
許文壺也被嗆得咳嗽連連,他忍住不適往裡一看,只見濃綠色的藥水中,赫然泡著一具通體慘白的屍體,屍體不壞不腐,皮膚肌理清晰可見,方臉闊額,長相與洛笑恩所述的洛滿長相極為相似,只不過表情驚恐,死不瞑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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