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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兒不假思索,「因為你喜歡我家公子啊。」

秋日的日頭溫和不燥,李桃花卻一下子被熱紅了臉,表情如被踩中尾巴的貓兒,慌亂而氣急敗壞道:「誰說我喜歡他了!」

興兒輕飄飄道:「你不喜歡他,那為什麼要粘著他去京城,他去哪裡你就去哪裡。」

李桃花矢口否認:「放你的屁,我去京城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

李桃花沉了沉氣,破罐子破摔道:「因為我要去找我的未婚夫。」

「什麼?」興兒嘴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你還有未婚夫?」

李桃花故作惺忪平常,表情從容地道:「未婚夫又怎麼了,我還說我祖上是個大戶人家呢,你信嗎?反正就是我爺爺還在世時,曾經在外救過一個被追殺的官員,那人為了報答我爺爺的救命之恩,便提出結為親家,我爺爺見他家業不小又是當官的,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只不過後來我爺爺死了,那戶人家又遠在京城,逐漸便沒人記得那樁親事了而已。」

興兒聽著聽著,眼神逐漸發直,說不出話來。

李桃花打量著他的神色,「多大點事,這就把你嚇呆住了?」

後知後覺,她感覺到興兒的目光不是對著自己,不由得便循著視線轉頭,一眼便撞上雙清澈哀傷的眼睛。

許文壺定定站在她身後,已不知站了多久。

日光下,李桃花也不知該怎麼去形容許文壺的臉色,就是很白,很嚇人,分明一動沒動,可卻給人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臉上也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桃花,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許文壺問,聲音乾澀無力。

李桃花心跳變得極快,分明沒幹什麼心虛的事情,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她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故意掏出脖子上的玉牌,伸向許文壺,「這個是當年那個官員留下的訂親信物,你自己看吧。」

許文壺低頭看了一眼,看到枚通體通透的墨綠玉牌,上面刻著個「崔」字。

「清河崔氏乃為名門望族,族中子弟皆為人中龍鳳,是個不錯的歸宿。」許文壺抬起頭,卻不看她,極力提起聲音中的興致,「恭喜桃花。」

李桃花更沮喪了,心裡說不出來的堵,將牌子重新收起來,悶悶地道:「什麼明門暗門的,我不在乎那些,反正我只要你們知道,我去京城是為找人的,不是為了……」

她咬緊唇將話打住,大步繞開許文壺,頭也不回走了。

許文壺看著她的背影,不動如山的身體終於有了絲鬆動,連步伐都跟著搖晃,仿佛即將暈厥。

興兒大驚失色,「公子你怎麼了?你要不也過來喝口雞湯補補吧!」

夜晚,月上西樓,裊裊月色籠罩千家萬戶,犬吠零星,人影稀疏。

房中酒香四溢,許文壺一盞接著一盞,雙頰紅透都不停下,迷離的雙目緊盯盞中清冽的酒誰,喃喃自語道:「未婚夫,未婚夫……」

他自嘲一笑,笑里充滿苦澀,仰面將酒一飲而盡。

喝完,他拎起酒壺,卻再倒不出一滴出來。

「興兒。」許文壺醉醺醺道,「酒沒有了,去打酒來。」

興兒上前,看著他的樣子擔憂道:「公子素日不是最不喜飲酒嗎,喝了又難受燒心,喝它幹嘛啊。」

許文壺咬字溫吞粘軟,緩慢地說:「可是不喝,我會更難受。」

興兒:「您在難受什麼?」

許文壺長舒一口氣,努力睜開迷濛通紅的雙眸,注視著手中酒盞,像是問興兒,也像問自己,「是啊,我在難受什麼,我到底在難受什麼。」

誰能告訴他,他都在難受些什麼。

許文壺不知道自己回答自己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誰能回答他,一種莫大的無力感充斥在他的全身,什麼聖賢書,什麼君子道,他都不在乎了,他現在就只是個失意人而已,沒有人能體會到他此刻的苦悶,而那唯一一個能救他於水火的人,卻是再也不可能的人了。

「桃花,李桃花……」

許文壺的雙肩頹軟下去,面埋雙臂之間,一遍遍叫著李桃花的名字。

房中除了他的聲音,便是興兒的嘆息。

許文壺的聲音越發沙啞哽咽,輕輕呢喃:「桃花……」

忽然,一隻有力的小手抓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掰了起來。

許文壺眼圈鼻尖俱是緋紅,眼角懸掛晶瑩淚滴,宛若一朵楚楚可憐的出水小白蓮。只不過小白蓮身邊縈繞著的不是仙氣,而是酒氣。

他本想說「興兒別鬧」,可等看見眼前人,他揉了揉眼睛,舌頭打結,磕磕絆絆道:「是我喝太醉看花眼了嗎,桃花?我怎麼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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