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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拔刀,徑直抹向那些人的咽喉,手起刀落,一個眨眼不到,便倒了滿地的屍體,血水蔓延成河,滲入深邃的紅磚之中。

牆外的樹上,李桃花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雙目驚恐,瞪得渾圓。

許文壺的手死死抓住樹幹不松,指尖沁出血紅,也無法平息在這一瞬當中遭受的刺激。

更刺激的還在後面。

血泊中,護衛再舉佩刀,重重劈向了屍體的後腦。

頭皮分離,頭骨破裂,雪白的腦漿混合鮮血流至地面,頓時吸引來無數夜飛的蠅蟲。

「都接著點,別浪費了。」馮廣催促,面上滿是可惜。

命令發出,立刻便來人舉碗去接,甚至嫌腦漿流動太慢,直接手掰頭骨,將碗伸進去舀。

血氣熏天。

短短的半盞茶時間過去,混合血液的十碗腦漿便被整齊擺在供桌上,左右燃燒的香燭嘗到人血的滋味,火焰都變血紅了些。

張秉仁與馮廣再度伏地叩首,表情謙卑虔誠,嘴裡振振有詞,呢喃不停。

「人腦為祭,人血為引,佛母保佑我張秉仁官運亨通,扶搖直上。」

「伽羅佛母,法力無比,保佑我馮廣早日得償所願,位列三公。」

屍體,香燭,神像,高官……

許文壺雙目空洞枯寂,靜靜看著這一切,久久無法回神。

忽然,有風吹來,撲了他滿身血腥。

貪慾的味道。

院落中,張秉仁和馮廣起身,抖落身上的血腥氣息,謙卑的神情變得倨傲,又成了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

「取藥來。」馮廣吩咐。

手下立刻奉上一個烏漆描金的藥匣,打開匣蓋,裡面赫然是碼得整齊的漆黑藥丸。

馮廣面朝張秉仁,拱手笑道:「此物珍貴萬分,為保險起見,不可假手於人,有勞張兄親自動手。」

張秉仁看著死相慘烈的屍體,目光流露嫌惡,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他走到屍體跟前,取出一粒藥丸,閉眼深呼了兩口氣,再睜眼,便彎腰將藥丸塞入屍體口中。

張秉仁背過身喘了許多下氣,又用帕子擦了許多下手,才又拿起第二粒藥,轉身接著餵給屍體。

他面如紙色,眉頭緊鎖,面上已有不悅,直截了當地道:「不知我究竟何處得罪馮兄,竟使馮兄如此戲弄於我。」

馮廣道:「張兄這是說哪裡話,規矩就是這樣的,也不是我一個小小監察御史可以說改便改的,不過——」

他話鋒一轉,笑里多了許多深意,「張兄今日收留的那個年輕人,可知道他的來歷?」

「知道。」張秉仁面對著屍體,說話也沒好氣,「天盡頭來的,不識時務,刺兒頭一個,據我所知,已有不少人想在暗中除掉他。」

張秉仁頓了下聲音,將手指從屍體口中拔走,轉頭看著馮廣,詫異道:「難道馮兄你也?」

馮廣接過手下奉上的一杯濃茶,呷下一口,執蓋的手輕捋茶麵,「不錯,我早就想把他除了。」

「他殺了我的錢袋子,使我今年少說損失萬錢私祿,可惜我人在京城,手伸不到天盡頭那麼遠,否則,早就把他送去喝孟婆湯了。」

馮廣用餘光瞧向張秉仁,話里意味深長,「怎知上天有眼,竟將他送到了張兄這裡,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闖進來。」

張秉仁愁眉緊鎖,不停擦手,「我知道馮兄所想,我又何嘗不想像馮兄所想那般去行事?這許文壺性情古直不懂變通,若留他平安抵達京城,定是後患無窮。可馮兄身為監察御史,難道連那樁大事都沒聽說嗎?」

馮廣的笑意僵在嘴上,似是不懂張秉仁所說指何。

張秉仁拿起數不清第幾粒藥,塞入屍體嘴裡,嘆息道:「那一位對外稱病,實則秘密出京,微服私訪,現今已至儋州境內。此時若動刀子,實在不好收尾,畢竟除了許文壺事小,風聲傳入他耳朵里事大。孰輕孰重,想必已不必我來多言,馮兄心裡自有定奪。」

馮廣的步伐踉蹌了一下,手裡的茶都差點潑到地上。但也只是一瞬,面上的惶恐便被不屑覆蓋,他端穩茶盞深飲一口,冷哼道:「自從陛下登基,朝廷百官皆對九千歲馬首是瞻,他那個百官之首,哪裡還有什麼實權?依我看,也不必過於忌憚於他。」

張秉仁換了條帕子擦手,無奈道:「再沒有實權,人家也是陛下的親舅舅,大梁朝正經的國舅爺,誰敢不將他放在眼裡?」

「我就敢,」馮廣冷聲道,「只要依附好九千歲,以後大權在握,再來十個國舅爺,我也不放在眼裡。」

隨從端著藥匣,低頭候在馮廣跟前,恭敬道:「回大人,藥已全部餵完。」

馮廣放眼望去,只見方才還一動不動的死屍,此刻便有抽搐的跡象,腿腳都有不同程度的蜷縮,活似有蟲子在體內蠕動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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