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毛鼠被推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疑惑地看著李桃花。
李桃花嘿嘿直笑,居高臨下打量著錦毛鼠,「既然你都已經想好把我娶進門了,那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洞房吧!」
錦毛鼠雙手交叉捂緊胸口,看李桃花的眼神有些許膽怯,「這……這麼快嗎,我還沒有準備好,而且我這個人其實還挺傳統的,我覺得這些東西,還是留在新婚夜比較好。」
李桃花撲上去便扒他衣服,「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管那麼多幹嘛,來吧!」
「不要啊!你別這樣!我不娶你了還不成嗎!」
許文壺半昏半醒,聽到錦毛鼠的呼救聲,只當是馮廣帶人殺來了。他強行支起身體,轉頭看去,便看到李桃花撲錦毛鼠身上扒他衣服的場面。
衣帶紛飛,哭爹喊娘。
許文壺急火攻心,把最後一點毒血也給吐了出來,看著李桃花狂放不羈的背影,徹底昏死了過去。
第94章 點兵點將
天亮時分, 四個人繼續趕路。
寒露凝結,廟門外聚攏了薄紗般的輕霧,許文壺站在霧裡, 伸手揉著隱隱作痛的頭,解毒後的身體變得輕快許多,本該舒服, 卻因頭疼, 變得更加頭重腳輕,一些零碎的畫面在他腦子裡來回閃現, 走馬燈一樣不得消停。
「怎麼了你?」李桃花關切地道,「還是不舒服嗎?」
許文壺抬起臉, 看著面前的李桃花和錦毛鼠,猶豫幾番終究啟唇,語氣複雜無比, 「我依稀記得, 你們倆昨夜……」
李桃花直接問:「我們倆昨夜怎麼了?」
許文壺面紅耳赤,根本不能去認真回憶那些有辱斯文的畫面,便吞吞吐吐道:「……舉止親密。」
李桃花本來就是在裝, 聞言玩心更加厲害, 柳眉微挑, 故意詢問:「是嗎?怎麼個親密法兒?」
她故意湊近錦毛鼠,伸手便攬住了他的胳膊, 「是這樣?」
話說完, 她又去搭錦毛鼠的肩膀, 「還是這樣?」
許文壺僵住了。
錦毛鼠也僵住了。
僵硬過後,錦毛鼠猛然回神,見鬼似的把李桃花的手扯掉, 步伐一退就是一丈遠,睜大了兩隻鳳眼驚悚道:「雖說我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畢竟你未婚我未嫁——呸你未嫁我未婚,所以從此以後,你我還是保持三尺開外的距離,不要離得太近,以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李桃花掛上街頭登徒子慣用的放肆笑容,抬腿走向錦毛鼠道:「別這麼嚴肅嘛,來,笑一個,我還是喜歡你那個猖狂囂張的樣子。」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
炸毛耗子生怕落入魔爪,使出十成功力拔腿便跑,躲避官差都沒跑這麼快過,留李桃花在原地大笑。
許文壺魂不守舍站了半天,滿腦子都是李桃花跟錦毛鼠打情罵俏的場面,心跳都快停了,呼吸都變僵了。
直到錦毛鼠逃跑中從袖中掉出一枚漆黑圓潤之物,他才緩緩回神,出聲道:「鼠兄留步,你有東西掉了。」
錦毛鼠跑太快,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許文壺上前,將掉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也是直到這時發現,原來這漆黑圓潤之物是枚藥丸,但拿在手裡,並沒有聞到草藥的清苦氣,反而有股揮之不去的臭味縈繞在鼻息間。
許文壺凝視著這小小藥丸,忽然不知回憶到什麼,眼神充滿了蹊蹺與懷疑。
這時,錦毛鼠乘風而返,兩腳還沒沾地,嘴裡便大聲嚷嚷:「藥!誰看見我藥了!」
許文壺還沒來得及出聲,錦毛鼠便飛閃到他面前,一把奪走藥丸,「多謝老鄉兄,嚇死我了,差點以為剛到手的寶貝長腿飛了。」
他把藥丸重新放回袖子,再三檢查不會掉出才安心。
李桃花在旁邊看了半天,不由得便問:「這是什麼東西?」
「補藥。」錦毛鼠隨口胡謅。
李桃花:「補哪裡?」
錦毛鼠沉默下來,開始思考怎麼接著往下編。
李桃花看著他為難的神情,恍然了悟過來似的,表情變得同情而小心,放輕聲音道:「好了我不問了,反正你現在還年輕,好好調理還來得及,以後我都不調戲你了,省得揭你傷疤你又難受。」
她長嘆一口氣,轉身去牽驢,「奇了怪了,現在世道到底是怎麼了,年紀輕輕的,一個兩個都不行。」
錦毛鼠本來還沒懂她剛才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現在懂了,氣得跺腳,「什麼不行!你說誰不行呢1你回來把話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