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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毛鼠足下生風,身影跳躍在月下,仰面大笑道:「徽州!俺來了!」

秋日的夜風侵襲在三人身上,浩蕩清透,神清氣爽。

李桃花在逐漸習慣了這難捱的眩暈後,腦子慢慢轉動起來,後知後覺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但自己又想不通,便轉過頭問許文壺:「我這半天下來,怎麼感覺咱們好像忘了點什麼了?」

許文壺的思緒也剛剛理清,懵懵點著頭道:「感覺是有點,可忘了什麼呢?」

李桃花也發起愣來。

兩個人安靜思考片刻,忽然異口同聲道:「興兒!」

……

知府衙門。

一聲悠長的門開聲音,興兒夾著兩腿從房中出來,急得無頭蒼蠅一樣,嚷嚷不停:「茅房茅房茅房!茅房在哪!」

左右撞了一通沒找到地方,反而因為半夢半醒撞到棵樹身上,興兒狗急跳牆,乾脆也不找茅房了,就地扯起褲腰帶來。

這時,他的頭頂傳來一聲哈欠聲。

興兒呆呆抬起頭,看著黑漆漆的樹冠,喃喃自語道:「完了,困出幻覺來了,樹都能打哈欠了。」

他打了個寒顫,低頭系起褲腰帶。

「臭死了,小屁孩子尿真騷。」樹冠里又傳來這麼一句。

興兒猛地抬頭,見鬼的表情,兩隻眼睛瞪似銅鈴,靜靜盯著漆黑安靜的樹冠。

有風吹過,樹冠晃了晃,抖落下來兩片輕飄飄的樹葉來。

興兒眨了下眼,出現自我懷疑的神色,轉身便走,卻又在轉身之後猛地一回頭,直盯靜悄悄的樹冠。

並沒有聲音傳出來。

興兒徹底放了心,確定只是自己困糊塗出來的幻覺,遂轉過身繼續走動。

「咦?怎麼不接著看我了?」

聲音再度出現,興兒哆嗦一下,再次轉頭。

錦毛鼠膝窩勾在樹幹上,上半身倒掉下來,白衣飄飄,長發垂面。

「啊!」

興兒滿頭的頭髮都炸了起來,扯開嗓子便喊:「鬼啊!」

錦毛鼠把遮臉的頭髮往兩邊扒開,露出一張俊臉,「鬼什麼鬼,是美男子。」

「男鬼啊!」

錦毛鼠懶得跟他廢話,縱身跳下樹,薅小雞似的將興兒一把薅起來,再一躍上樹,踏風而行。

衙門大門外,馮廣和張秉仁著急趕回,想要以興兒作為人質,一隻腳還未踏入門檻,便聽興兒的喊聲從頭頂傳來——「救命啊!鬼抓人了!」

錦毛鼠一腳踩在牆頭,再騰身,便躍到外街商鋪的屋檐。他抬起手,照著興兒的腦袋便來了一巴掌,凶神惡煞道:「死孩子叫什麼叫,再叫我就把你扔下去,讓你看看到底是誰想抓你!」

興兒到現在也沒認出來他就是那天的白衣大俠,還在吸著鼻涕泡掙扎大哭:「你快點放我走!不然我家公子不會放過你的,李桃花也不會放過你的!」

錦毛鼠只覺得頭疼,扶額嘆道:「俺的娘嘞,恁這孩兒腦子咋恁憨嚀,你個半生子不熟嘞。」

興兒一聽這熟悉的口音,瞬間便把錦毛鼠認出來了,原本掙扎的手改為一把抱住錦毛鼠的腰,破涕為笑道:「原來是大俠你啊,你一說官話,我都認不出來你了。」

「是嗎?看來還是開封話比較符合我的氣質。」

錦毛鼠長話短說,把在佛寺里發生的事情跟興兒簡單說了一遍,另外說李桃花和許文壺此時都在城外的破廟裡等他,讓他放心隨自己走。

錦毛鼠解釋完,自信地揚了下眉梢,「怎麼樣,現在還覺得我是男鬼嗎?」

興兒愣了一愣,忽然大喊:「驢!」

錦毛鼠:「?」

錦毛鼠:「我好心好意來救你,你說我是驢?你才是驢,你全家都是驢!」

興兒急得胡亂搖頭,「我沒說你是驢,我是說我們的驢,我們那頭驢還在衙門裡沒牽。」

錦毛鼠面露不解,皺緊的眉頭能夾死路過的蒼蠅,「所以呢?那頭驢是比別的驢多長了一條腿跑得比較快嗎?」

言外之意:再買一頭又能怎樣?

興兒急得淚花子都涌了出來,「可它一路跟著我們出生入死,難道就這麼把它丟下了嗎?它都已經是太監驢了,又不能用來配種,留在那肯定只有做驢肉火燒的份兒了。」

錦毛鼠沉默了下來。

肚子順便叫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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