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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破落山神廟。
李桃花正在烤一隻隨手獵來的野山雞,烤了有一會子了,雞皮冒出的油脂滴入火中,發出「滋啦啦」的誘人聲響。
她聞著香氣,沒忍住咽了下口水,瞥了眼漆黑的門口道:「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倆怎麼還沒回來?」
許文壺思考一二,道:「許是牽驢而來不甚方便,影響了趕路的時間。」
「牽驢?都混到這份兒上了,逃命還要牽驢?錦毛鼠應該沒有那麼二吧。」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聲高昂的驢叫。
李桃花驚了,拎著烤雞便走了出去,一眼看到熟悉的大灰毛驢,以及驢背上的興兒和錦毛鼠。
興兒跳下驢便去找許文壺哭。李桃花看著瀟灑下驢的錦毛鼠,目瞪口呆道:「你還真把它給弄來了?」
錦毛鼠走到她跟前,抱住雞便啃了一口,「沒辦法,我們江湖人講究的就是義氣——嘶,好燙。」
李桃花栓好了驢,回到破廟中。四個人圍坐篝火,分食了烤雞,然後短暫歇息。
「這裡離城裡不遠,他們沒多久便會追來,我們得儘早趕路,」錦毛鼠吃飽喝足打著嗝,精緻的鳳眸在火光中顯出一股子慵懶的散漫勁兒,「事不宜遲,老鄉兄你現在就盤腿打坐,我運作內力給你把屍毒逼出來。」
許文壺自然答應,打坐的姿勢也是有模有樣。
錦毛鼠一躍到他身後坐下,抬起兩臂,雙掌貼在他的後背,閉上眼睛道:「氣沉丹田。」
許文壺身體僵了僵,詢問:「丹田在哪?」
錦毛鼠:「臍下三寸,就是你夜晚想小娘子時會熱的地方。」
許文壺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他生來膚色便白,加之火光映襯,整個人如同燃燒一般。
「我,我沒有……」他的舌頭突然大了幾倍,說話都含糊不清起來。分明李桃花在背對著他睡覺,他卻感覺後腦一陣發刺,針扎一樣。
錦毛鼠打了個哈欠,「得了吧你,大家都是男人,誰還沒那點小九九了,除非你天生不行。準備好了啊,我這就要發功了。」
許文壺才想解釋,便覺得體內忽然湧入一股力度,直逼肺腑,洶湧直上——
「噗!」
他嘔出一大口黑血,將衣服的前襟都染得黑紅一片。
李桃花本就沒睡著覺,聽到聲音一個猛子便坐了起來,撲到許文壺面前焦急道:「你怎麼樣?」
許文壺對她搖了搖頭,張口想讓她別怕,可嘴巴張開,便又是一口漆黑濃血。
他的上身晃動起來,眼睛也變得半睜不閉,隨時能昏倒一樣。
錦毛鼠雙臂一震,再度發功,力度傳到許文壺體內,逼著他又吐出一大口血。
這下許文壺徹底體力不支,吐完便倒地昏厥。
李桃花眼淚都快急出來了,追著錦毛鼠問:「完事了嗎?毒是不是已經全部逼出來了?」
錦毛鼠卻搖了搖頭,收回手道:「還差了一點,但情況你也看到了,我這老鄉身體實在一般,再給他來一下子,我怕他一命嗚呼。依我看還是等著他自己把毒排出來吧,那樣安全一些。」
「排出來?怎麼排?需要給他餵點巴豆嗎?」
「……你在想什麼,毒只能從上面出來。倒也不用急,說不定他哪天風寒咳嗽,一用力就把最後那點毒血震出來了。」
李桃花總算鬆了口氣,她看著許文壺的臉,聲音都不自覺地變輕柔,「只要他的命能保住,我就放心了。」
錦毛鼠「嘖嘖」一聲,有些吃味似的,陰陽怪氣道:「先前跟我說和他只是朋友,你這表情可不像是擔心朋友能有的,我這老鄉是不錯,可他能比我強嗎,我哪點比不上他了,我不比他年輕?不比他好看?不比他會討女孩子喜歡?」
若是尋常人對李桃花說這話,早被她打得投胎轉世去了。可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救了兩次的那種。
李桃花深呼吸一口氣,忽然正起臉色,目光灼灼的看著錦毛鼠,沉聲道:「大俠,我問你一句,你務必如實回答。」
錦毛鼠還沒意識到嚴重性,歡快地道:「你說便是。」
李桃花:「聽你的意思,你對我是認真的?」
「一見鍾情,日月可鑑。」
「那你可有能力將我八抬大轎娶回家中,正大光明去見父母?」
錦毛鼠亮起雙眸,「不成問題不成問題,只要你一句話,我今晚帶你回家都成。」
「既然這樣……」李桃花的神情倏然一變,笑眼盈盈嘴角上揚,擼起袖子便將錦毛鼠一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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