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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回家了,都有親人,只有她是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什麼人都沒有。

秋日陽光金黃讓人眩暈。初來乍到的新奇褪去,李桃花現在只感到茫然。

開封都到了,京城便已算是近在咫尺,她今後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跑到崔氏地盤憑塊玉牌逼人家認娶她嗎?

李桃花不是個臉皮薄的人,但她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可她也確實不知道,來到這裡,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

心中苦水正蔓延,錦毛鼠不知不覺飄到她身後,湊在她耳邊低語道:「怎麼樣?看著他們都有親戚,是不是感到孤獨了?寂寞了?我錦毛鼠出門在外,就愛助人為樂,尤其看不得大姑娘小媳婦們傷心難過,不如你就把我這小老鄉扔了,跟我回家過節算了。」

李桃花沒說話,只直愣愣盯著他,默默活動起手腕。

錦毛鼠瞬時便慫了,捂緊領口後退數步,訕訕笑道:「行了行了,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強行動手是小狗。」

李桃花活動完手腕,開始活動脖頸,朝他邁出步伐。

錦毛鼠的頭髮絲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雖然他篤定李桃花沒瘋到在大街上調戲他這個黃花大閨男,但是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萬一呢?萬一她就是被他三言兩語刺激瘋了呢?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錦毛鼠揚聲便喊:「我說小老鄉你可別只顧著敘舊了,你家到底住哪啊,過完節我去哪找你玩去啊?」

他年輕好看,不講老家話時說話也好聽,許文壺沒回答,朱媽便忙著回答:「俺們家住許家村東數第五十戶,家裡屋後頭有條河,靠河正對著的大坡下邊就是俺家。」

「俺知道咧,謝謝俺嬸兒!」

「恁看這孩兒客氣嘞,以後常來找俺家三兒玩。」

錦毛鼠嘿嘿笑過,對許文壺拋出記眼神,「等好了許三兒,過完節我一定找你玩。」

有了這兩個人的一唱一和,行人的視線紛紛落到素日在外連呼吸都保持平穩安靜的許文壺身上。

全身如針尖滾碾,許文壺感覺自己要死了。

朱媽看出他臉色不對,便指著錦毛鼠的背影道:「三郎怎麼了?這位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許文壺輕輕搖頭,聲音似是無奈,似是嘆息,感慨一般地道:「我這一路而來,相識的人頗多,或有助於人,或被人相助,與他們的緣分也算不上淺。但我堅信,真正的朋友,始終只有桃花一人。」

李桃花站在潮水一樣的人流中,本在彷徨無定,聽到這句話,一顆飄忽的心突然便定住了。

她轉臉,正對上許文壺投來的視線,那雙溫潤的眸子柔和一如往昔,只要是看著她,眼中便仿佛再容不下別人。

李桃花不知怎麼,心中一下子便生出許多底氣出來。

她想:無所謂,反正有許文壺在,他家又那麼有錢,大不了就大樹底下好乘涼,賴在他身邊蹭吃蹭喝當米蟲,誰讓她是他唯一的朋友呢?

反正都是朋友,花你點錢怎麼了?

第98章 歸位

晌午時分, 灼烈的太陽將開封寡淡的山色渲染成了金黃的杏子色,山下一汪湛清的河水波光粼粼,隨風起皺。泛皺的河水盡頭, 坐落著千戶人家組成的偌大村莊,因是正值飯點,家家戶戶的上空都冒著裊裊白煙, 走在通往村中的路上, 飯香撲鼻。

李桃花看著開闊寬廣的田地,村中整齊排列的房屋, 分外乾淨的道路,微微有些怔神。

這叫村子?

看來天子腳下是有點不一樣的, 連村子都氣派得嚇人。

她視線朝前,再看許文壺的後腦勺,便更加不明白了。

在這種地方長大, 又有本事進京趕考, 他當初到底是怎麼在天盡頭待得下去的?

「那不是小少爺嗎?小少爺回來了!」在

田裡幹活的長工注意到走在路上的許文壺,忍不住便驚呼。驚呼聲落下去,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紛紛抬頭望去, 爭先恐後去許文壺打起招呼。

許文壺在大街上經歷完被摧殘的一波, 本就近鄉情怯,此情此景, 他連回應的笑意都顯得僵硬了, 只能無力地點著頭。

他感覺再過不了半天, 整個開封都要知道他被革職趕回老家了。

許文壺自認自己行得端坐得正,不怕別人腹誹。可畢竟是在家門口,他不怕, 不代表他的哥嫂不怕。

他只好小聲交代朱媽媽:「我回家一事不宜大張旗鼓,低調即可,切記不可人盡皆知。」

朱媽媽還在興頭上,點頭如搗蒜,無論他說什麼都答應。

待回到許家宅邸,朱媽媽推開門,眉開眼笑地大喊一聲:「三郎回來了!」

她急急忙忙跑進門,對灑掃小廝說:「別掃地了,快去告訴太太,就說小少爺回來了!」

聲音一出,一大群婆子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堵得水泄不通,等不及去噓寒問暖。

「三郎回來了?咋長變樣了嘞?俺瞅著沒原先白淨了。」

「瘦成這樣,你這孩兒在外頭弄啥嘞,飯也不知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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