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1 / 2)

耳後靜悄悄的,只有風吹樹稍的聲音。

李桃花轉過頭,發現原本站著許文壺的地方,竟然是空的。

她分明想生氣,啟唇要罵他,卻又「撲哧」笑出聲音,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地方,自言自語地嗔道:「許文壺,書呆子,我讓你走你就走,你就那麼聽我的話?難道我讓你娶……」

呼之欲出的字眼咬在舌尖,李桃花面紅耳赤,晃了晃早已不清醒的頭腦,決心不再去想那個敏感的字,也不再去想許文壺。

*

前寺,會賓堂。

許文壺滿心滿腦還都是李桃花,一腔苦水不知朝哪傾吐,雖做好了見蕭松的準備,卻未曾專注,進入堂中便對屹立在堂的背影作揖,道:「蕭兄,好久不見。」

那背影轉過身,發出一聲輕挑的笑:「許大人不妨抬臉看清楚,看看本官到底是誰。」

許文壺心下一沉,立刻辨別出,這不是蕭松的聲音。

他抬臉,迎面便撞上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真想不到,我們竟然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林祥衣冠整潔,一身錦袍如若清風朗月,說話時眉眼之間卻滿是厲色,瞳中狠光畢露。

許文壺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臉,一字一頓道:「林祥。」

「沒想到許大人還記得本官,倒讓本官小瞧。」林祥說到此處,忽然故作訝異,「對了,瞧本官這腦子,時過境遷,眼下許大人已經不是大人,那本官應當稱你什麼,許公子,還是——」

林祥露齒一笑,滿面森冷,「罪犯許文壺?」

許文壺看著他,慢條斯理道:「無論是官,是平民百姓,還是罪犯,變的無非是稱謂,其人永遠不變。血肉之軀,肉體凡胎,所珍貴者唯有一顆是非分明的人心罷了,又何必拘泥於稱呼,作假於表面。」

林祥的眼角漸有抽搐,隱有血絲炸開在眼白當中,他死死盯著許文壺,牙關咬出顫意,卻是忽然搖頭髮笑,咬字緩慢戲謔地說:「許文壺啊許文壺,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林祥上前一步,逼近許文壺,雙眸微眯,語氣不自覺地壓低,變得狠重,「和在天盡頭一樣,讓人討厭。」

許文壺並不因他的逼近而後退,身姿依舊挺拔如松,直視他道:「林大人日理萬機,想必也不願多言廢話,耽誤時間。不妨有話直說,特地來這裡找我,是為了什麼。」

林祥冷笑:「你問本官?本官倒是很想問問你,你來京城是為了什麼。」

許文壺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不勞林大人操心。」

許文壺說完話,轉身便欲離開,卻忽來兩個隨從,將門口死死堵住。

林祥好整以暇地坐在堂前太師椅上,端起一盞清茶道:「需不需要本官操心,許公子說了不算,要本官聽完,自行判斷才算。許大人,請開尊口吧。」

許文壺視若無聞,對那兩名隨從道:「讓開。」

林祥呷了口茶,嘆出一口舒適的長氣,「佛門是清淨之地,我不想大開殺戒。但是許大人,我的手下人也不是吃素的,讓你斷個胳膊腿什麼的,那滋味,嘖嘖,可比死好受不了多少。」

許文壺的聲音沉了下去,「那你們還等什麼,何不趕緊動手。」

林祥臉一黑,茶盞摔在案上,「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他給我捆起來!」

這時,堂中忽然湧入一夥身著輕甲的護衛,將林祥及若干隨從團團包圍,密不透風。

林祥認出輕甲的樣式,知曉非皇親國戚不可調動宮中羽林,心中已有答案,仍強撐氣勢吼叫:「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我。」

一道渾厚有力的男聲入門,林祥抬頭,瞠目結舌。

他連忙下跪,渾身抖若篩糠,心驚膽顫道:「下……下官刑部員外郎林祥,見過丞相大人。」

許文壺的心跳猛然一快,只當身處夢中,懵懵轉身朝那「丞相」望去,只見男子身著紫金色蟒紋緙絲袍,腰佩金鑲玉帶,腳踩朱雀紋烏色雲履。錦衣華服之上,男子竟生了張和蕭松一模一樣的臉。

此時此刻,林祥及隨從皆伏跪在地,個個噤若寒蟬。

許文壺再是茫然不知狀況,也知當下局勢,回過神來便要行稽首大禮。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