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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許文壺揉了揉鼻子,抬頭看了看天,不由低語:「看來真的該添衣了,也不知桃花睡醒是否會被冷到。」
中秋佳節一過,翰林學子盡數歸位,藏文館外人來人往,只是稍微沒有留意,許文壺便被撞個趔趄,懷中古籍摔落一地。
他心疼不已,連忙躬身去撿,過程中,忽然多出了一雙白皙年輕的手幫忙撿拾。許文壺抬眼看去,正看到崔顏光的臉。
「許兄好生勤勉,既領了重要差事,大可事急從權,專心查案,何必再來翰林院上值。」崔顏光笑道。
許文壺將古籍摞好,吹乾淨上面的浮塵,「在其位謀其政,我身為侍讀,自然要盡到侍讀的本份,閒暇時待在翰林院,以備陛下隨時召見。」
崔顏光幫他將古籍全部撿完,起身時遞給他道:「看來,案子尚且沒有進展。」
許文壺接過,並未反駁,只道:「屍體遇害時的年份太過久遠,想查出真相,非朝夕之易事。」
崔顏光點頭附和。
二人自此無話,各懷心事地走著。
許文壺察覺出氣氛中的僵持,雖無話可說,終究主動張口,不料張口瞬間,崔顏光也跟著張口。
「崔兄……」
「……許兄。」
短暫拉扯過後,崔顏光道:「許兄但說無妨。」
許文壺便沒再推辭,「崔兄可知道,昔年與我同榜的一甲榜首,乃是何人。」
崔顏光怔了怔,顯然沒料到他會說這個,回過神來笑道:「我說許兄,你一個榜眼,好歹也算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了,頭頂壓著那麼大一個名字,你竟從來不知道?」
許文壺搖了搖頭。
崔顏光:「……」
崔顏光:「也罷,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許文壺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樣子,崔顏光便也裝模作樣清了清嗓子,低下聲音道:「那人名叫孔懷真,自高中狀元,便由戶部分配,到了御史台任職,如今也算小有實權,稱得上前途無量了。」
「孔懷真,」許文壺端詳著這個名字,腦海中清明乍現,道,「他和開封知府孔嗣昌可有關聯?」
「關聯可不小,」崔顏光冷哧,「孔嗣昌,正是他的親爺爺。」
許文壺一愣,眼神里有絲異色閃過。
崔顏光看他:「許兄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沒什麼,一時好奇心起,」許文壺隨便搪塞回去,將話轉移,「對了,不知崔兄方才想說什麼?」
崔顏光的神色頓時變得赧然不自然起來,看天看地看被風捲起的葉子,「那個……就是那個……」
許文壺看著他這副扭扭捏捏的死樣子,眼波陡然便沉了下去,「你不會是想問我關於桃花的事情吧?」
崔顏光趕緊去搓胳膊,「哎呀真是受不了了,一個大男人居然給自己取名叫桃花,他爹娘是怎麼想的,難道就不嫌害臊嗎?」
許文壺不想聽他絮叨,低頭兀自看起了古籍。
崔顏光繼續道:「我反正是想好了,我崔顏光這輩子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娶一個男人的,就算我同意,我家裡也絕對不會同意。所以也不必管我那糊塗爺爺當年亂點的鴛鴦譜了,不行就是不行,這事兒沒得商量。」
他轉身面對許文壺,鄭重其事地躬上一禮,「那就勞煩許兄將我方才所言原話帶回,至於那塊玉牌,便當是我崔氏送他的賠罪之禮了。」
第125章 歸位
許文壺定定站著, 半晌無話。
夕陽的日頭格外灼目,金黃絢爛,光彩耀眼。
許文壺抬眸迎著光線, 容顏更顯清減,平靜的眼底暗有浪濤洶湧。
他道:「崔兄,你是否將自己看作男人。」
崔顏光被他這話問得一愣, 張口反駁:「什麼叫看作男人, 我本來就是男人。」
許文壺收回目光,轉而看著崔顏光的臉, 目光平靜,語氣里卻俱是冷意, 「崔兄若還是個男人,便由自己親自去解除這樁婚約,何須假手於他人, 既看低了對方, 也損自己體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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