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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李桃花攙扶起來,安置到榻上,蓋好被子,隨後拿出自己唯剩的幾十兩銀子,把荷包裝得鼓鼓囊囊,放到了李桃花的枕邊。之後不知想到什麼,他又取筆研墨,寫下一紙書信,折好與荷包放在一起。

李桃花處於昏睡之中,對這一切渾然不知,纖長的眼睫覆在雙目,宛若蝴蝶雙翅。

許文壺忙完,迫不及待便要轉身,生怕自己多看一眼便走不了。

可都等步伐邁出去了,他又忍不住回頭走回去,伸出手將李桃花嘴角殘留的湯汁擦乾淨。

擦完,他一刻不敢猶豫,三步並兩步地出了門。

門外,崔顏光安靜佇立,見他出來,拱手作揖,「許兄。」

許文壺難過至極,已顧不上對其回禮,盡力用平穩的聲音道:「在這京城,我只勉強與崔兄算有微薄交情,眼下我有要事出城,不知何時能回,生死亦然未卜,心中所念,唯有桃花一人。懇求崔兄務必替我看好桃花,在她醒後,一定不要讓她出城尋我,自身安危要緊。」

崔顏光收起素日輕佻,鄭重道:「許兄放心,此等小事,在下定然不負所托。」

他崔顏光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誰對自己的小廝有如此深厚的情意,這許文壺初來乍到便得丞相賞識,日後前途定然不可限量,難得有送人情的機會,對方一大早主動找他幫忙,他怎能放過?

崔顏光想到深處,神情更加誠懇:「許兄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一併說出便是。」

許文壺看著崔顏光的眼神從感激到複雜再到警惕,雙唇反覆張合之後,終道:「雖說崔兄與桃花有婚約在身,但終究男女有別,還望崔兄在桃花甦醒之前,切勿踏入這房門一步。」

崔顏光爽快答應。

答應完,他陷入了沉思。

沉思過後,他看著許文壺,用一副見鬼的語氣道:「許兄的意思,是擔心我會趁人之危?」

「還是趁一個男人的危?」

許文壺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直盯著崔顏光的眼睛看,看得崔顏光頭皮都快發刺了,許文壺才垂眸作揖:「有勞崔兄。」

崔顏光知他是要啟程的意思,便也沒再贅言,壓下心頭古怪的疑問,對著許文壺拱手:「許兄一路保重。」

許文壺抬眸又看了兩眼房門,好不容易趨於平靜的眼眸再度複雜起來,最後下定決心般,強行轉身,大步離開。

……

許文壺拎著簡單的一個包裹,因不想引人注目,並未騎馬,只在大相國寺外租了頭騾子,隨人流緩慢前往離得最近的明德門。

明德門下,聚滿了急著出城看望親人的百姓,而兩扇城門緊閉,衛兵把手森嚴,絲毫沒有開門的跡象。

許文壺一路「借過」加道謝,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面,剛要喘口氣,便被衛兵猛地推了一把。

「門開不了,天王老子來了也開不了,都給我滾回家待著去,沒有丞相的命令,誰都別想出城。」

灌入耳中的聲音傲慢而蠻橫,許文壺不緊不慢地站穩步伐,理好衣袖,旋即從袖中拿出一塊腰牌,淺淺給那衛兵露了一眼。

衛兵看到牌子,臉色頓時大變,對待許文壺的態度也恭敬起來,左右觀望一遍,小聲道:「此處人多眼雜,公子且隨小的過來。」

許文壺便牽著騾子跟上衛兵的腳步,面上泰然自若。

實際手掌心都在冒汗。

先前宋驍為了方便他出入皇城查案,給他留了一塊自己的隨身腰牌。

沒想到,最大的用場竟是用在這了。

衛兵一路張望,帶著許文壺到了明德門的西北角門,先是上前跟守門的衛兵交涉片刻,而后角門便被打開,衛兵轉臉請許文壺的示下。

許文壺頷首,邁出步伐。

一步邁出,許文壺又頓住腳步,轉臉朝來路張望。

迷藥他沒敢下得太重,怕傷了桃花的身體,應當再過上半個時辰人就該醒了。

許文壺想到李桃花生氣的樣子,都還沒出城,人就已經心虛到心跳加快了。

無妨。

許文壺心道:只要桃花能平安無事,縱然遭她怨恨,也是值得的。

他現在只害怕崔顏光看不住桃花,畢竟桃花的拳腳他是知道的,單挑兩三個成年男子只怕是沒有問題的。

想到崔顏光那副比自己健壯不了多少的身軀,許文壺暗自捏了把汗。

但他又轉念一想,世家大族子弟自幼習得君子六藝,身手應當是不差的,別反將桃花傷到就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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