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丘丘一臉不情願。
沈離沒再管,額外低聲叮囑林潔:「你看看她生活上還缺點什麼,開學前給她買一買,我一男的,不方便——等買了東西的錢,你把數報給我就行,我錢轉你。」
林潔又嘆了口氣,特別無奈,也壓低了聲音道:「師父,你看你這操心的命——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孩子交給我還能有錯了?再說,這姑娘跟你非親非故,你又不是她爹,花你的錢和花我的錢,不都一樣?」
沈離打了個呵欠:「得了吧,我這可是沖一天30萬,享福去的——你那工資,一年半載能湊出個30萬?」
林潔:「靠!節目組還招人嗎?!退一萬步說,難道就不缺掃廁所的嗎?」
沈離送走耿丘丘和林潔,眼見才七點一刻,心想還能先去餐廳吃個早飯,再去拍錢行之的門。
卻見一個身材高挑、妝容精緻的女人,拿著錢行之的房間門卡,刷了卡直接進去。
啪!
利落而清脆地關上。
沈離本能地走近幾步,想踮起腳,向著很高的廊窗內部去瞧。
然而沈離的理智,又明確且精準地制止了這種行為。
看見了然後呢?
人家既然有卡,就說明是錢行之的助理或是經紀人。
沈離這般想著,卻還是沒有邁開步子,在628的門口駐足了會兒。
直至門內傳出了兩人的交談聲,女人在給錢行之匯報行程。
沈離果斷離開了錢行之的門口,只覺自己也是想得太多,才會覺得錢行之這麼大的腕,還會需要他這個前任的「叫醒服務」。
其實完全算不上是打擊。
只是沈離經了這一遭,也算完全清醒,克制住不再去想,那人酒後才說的胡言亂語,逼自己趕緊認清現實。
上午九點。
介於中午的直播12點正式開始,節目組有意將所有素人嘉賓,提前再召集到賓館會議室,先開個總會。
誰知開會本該是8位嘉賓,實際只到了4個。
另外3人一男二女,坐在圓桌旁聽著跟拍導演的要求,像是考生在聽大喇叭里的考場須知。
沈離一開始還仔細聽了下,後來發現,導演說的每一條內容,都是節目組提前發的小冊子上面有的內容,比如:
不可以私自使用通訊工具;
在「前任公布日」之前,不可透露自己的前任;
在「職業公布日」之前,不可私自公布職業、透露收入;
不可在節目裡表現和自己明顯不符的人設,或是刻意製造能引發巨大輿情的話題,蓄意炒作……
沈離看這種規章制度,向來很快就能記住,因而現在也把本子合上,垂著眼睫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順便打量了下其他的三人。
昨天餐廳里碰到的楊至琦沒來,也不知道是提前知道了會議內容懶得來,還是臨時有什麼事。
自己身邊那位男士腿很長,肩很寬,應該是噴了古水,味道高級得有點熏人,沈離不太方便看旁邊,但隱約能判斷這人應該有健身習慣,而且大概30歲左右。
看前方就很自然了。
坐在他正對面的是兩位女嘉賓。
其中,穿熱辣黑短裙的那位女士,也是三十多歲,整個會議期間都在端詳自己的美甲。
快到尾聲時,這美女對身邊的女性抱怨道:
「條條框框那麼多,就是為了給不看冊子的人重複——可這些大爺又不來,他們又不管,反而跟我們這些守規矩的再講一遍,還不是白說?」
她身邊的那位女生,看上去只有20歲出頭的年輕小姐,長相則像兩粵的,說話聲音小小,但一開口就在打探節目組不讓問的事兒:
「唔……確實……那姐姐的上一任,是不守規矩的人嘛?」
「Ta神經病一個,極品。」
沈離眉毛一挑,心說那她前任和楊至琦確實有相似之處,她前夫會不會是楊至琦。
那時沈離還沒有意識到,這節目裡有病的可不止楊至琦一個。
就聽那年輕姑娘嗲聲道:「嘿嘿,那姐姐可以考慮一下我哦,我很乖噠~」
她話音一落,連原本在宣布規則的總導演也向這邊看過來。
那女人的聲線很嗲,雖然刻意壓低了,但是這句話,還是挺引人注意,起碼屋子裡大部分人都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