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主要投資人。
沈離垂下眼,「嗯」一聲,完全懂了,沒繼續再問下去。
只需要結合方才在車上的話……
沈離終於是旁敲側擊地,完全把錢行之那天的醉話敲定下來:
錢行之做這節目就是要一石二鳥,既要搞定wcc,同時也想復婚。
這節目既然是錢行之牽的頭,就是他執意要把節目做成一個「復婚」節目的。
而市場上從來沒有復婚節目,這節目非常小眾,沒有前例,風險太大。
錢行之本來也可以做別的節目,他只要找個由頭,把疆南誆進來,讓疆南代表wcc的高層出頭,最後再來個證據確鑿的曝光,其實也能達成徹底打擊wcc的目的。
可錢行之偏要做史無前例的復婚話題。
這樣一來,這人想做復婚節目的動機……終於真和醉後那句「想復婚」的動機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
沈離半晌沒說話,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眉心,沒有再主動將窗戶紙挑破。
他這次的確想要更多的時間,去好好思考。
而錢行之這時恰好也只是沉默,回答了他的每一個問題,卻沒有繼續將剩下的話說滿,或是將那「想要復婚」的話再重複一遍。
於是兩個人心照不宣,都留下一層餘地。
暖黃色的燈光照在沈離的側臉上,將他完美而精緻的輪廓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暈,時間仿佛都放輕慢走了一瞬,直到錢行之輕咳了一聲:
「那我開始錄音吧,錄完睡覺。」
「嗯。」沈離應著,安靜等待著錢行之將錄音調好。
「滴——」的一聲過後。
這下更好了,本就靜默的空氣,反而因著這提示音更加尷尬。所幸沒過多久,錢行之這次繼續引導了話題,拋出挺合適的問題:
「你師父那肺咋樣了?今天聽他罵人挺帶勁的——好了?」
沈離千算萬算,沒算到錢行之準備的第一個問題是關於他師父的。
不過錢行之有這心,他也就耐心答:「手術挺成功的,當時發現就是早期,術後效果也很好,就是現在需要注意著點,要定期複查。」
「哦,」錢行之頓了頓,似乎想了想,「我這有點冬蟲夏草什麼的,你等著節目完了,拿給他唄。」
沈離:……
「不用,他不收禮。」
「啊,不收有求於他的,還不收你的嗎?你現在都不在系統了,送點心意給他怎麼了,放我這兒也沒用,我也不吃。」
「……行吧,那你等著拿來。」
「嗯,記得別說是我送的,不然他再給扔了。」
沈離眉頭一皺:「……可你不是再錄麼?」
「沒事,這段剪掉。」
沈離很輕地笑了下:「我其實現在還沒搞明白,你到底怎麼惹著他了,他那麼不待見你。」
錢行之哽了一下,無奈道:「我總煩你,又不懂事,不支持你工作,思想覺悟也不夠,這些原因還不夠在他那兒判我死刑嗎?」
沈離想了想,那確實挺夠的。
就聽錢行之又說:「當初咱們離婚,你那邊最高興的就是他了吧?」
「是啊,」沈離實事求是,「當天就多抽了兩條煙,當年也多放了兩條鞭。」
錢行之:……
沈離額外又補了句:「哦,幾年前正月我回家過年,他還順便給我找了四個相親對象。」
?
……
「……那你去了?」
沈離一頓,有點後悔把這事也說出來,不過還是沒撒謊地回答:「沒。」
就聽錢行之的聲音又壓低,繼續看似無意,但刨根問底:「為什麼不去。」
沈離沒什麼波動:「我那麼忙,也顧不了家,耽誤別人幹嘛。」
這話一出口,錢行之那邊也沉默。
良久。
沈離便聽這人也說:「我媽後來也給我找了幾個相親的,我也都沒去。」
表忠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