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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時光短暫,只有兩個多月而已。

後來兩人分別上了大學,沈離的學校不得不住宿,就也只有兩個周跑出來一次。

再漸漸地,錢行之也不得不住回了學校,房間使用率實在不高,又要清掃收拾,還沒有直接開房省事。

所以那地方最終只租了半年,兩人便權衡著退租了。

「滋滋、滋滋、滋滋——」

沒剩幾步路,錢行之的vx電話打了過來。

或許是嫌沈離太久沒有回覆,聊天框裡還附贈了一個冷冰冰的:

【?】

沈離腳步一頓,抬手滑向了掛斷。

正此時,便聽聞身後剛剛走過的某扇門,門鎖很輕微地響了一下。

然後打開一個門縫,在詭異靜默的空氣中頓了兩三秒,又砰地一下,猛然關上。

發出了不小的響聲。

沈離眉頭一擰。

素來敏感的直覺,迫使他又轉了個身,幾步路又走回去,站在那扇剛剛一開一關的208之前,對著那黑洞洞的貓眼,冷著臉看了十幾秒。

——確認眼前這門,紋絲不動,的確沒人有出來的意思。

沈離想了一會兒,覺得最大可能,還是屋裡的工作人員準備睡覺,要倒插門鎖。

於是沈離還是轉身,往最盡頭錢行之的房間走去。

這時,手中的手機又滋滋地震動起來,好不焦躁。

沈離無奈。

接通了電話。

在錢行之一聲「餵」出來之前,沈離便已將手機貼在耳邊,輕輕地吐出了一聲:

「開門。」

錢行之那邊顯然靜了一瞬,空氣仿佛都醬住。

兢兢業業的秒針偷停兩秒,眼前219號房門,突然發出了一聲「吱嘎」,從裡面被猛然拽開。

門板在慣性的作用下晃動了幾下,卻在門把碰上牆的前一刻,被開門那人又拉回來。

白熾燈光如同一股溫暖的潮水,瞬間涌了出來,也撲在沈離那張冷情又漂亮的臉上。

沈離清瘦頎長的身型,瞬間就被投上了對面的門板。

「你……」

沈離話音未落。

一隻大手拽住了手腕,將他猛然拉進了屋裡:

「你不是叫外賣麼?」

錢行之的手心很燙,的確像發燒的溫度。

看來沒有演戲。

沈離將手腕從錢行之的掌心中抽出,眉頭深蹙著看向錢行之:「……你手怎麼那麼燙?」

這才剛問了一句。

錢行之炙熱的手掌,就又帶著沈離那隻修長且微涼的手,一把拉向自己的頭——

蹭開了毛茸茸又微長的頭髮,貼上了光潔的腦門。

並口出狂言,是牙膏的清新薄荷味:「我腦袋更燙,你試一試?」

疑似在炫耀什麼。

沈離莫名其妙,掌心便這麼被迫地往對方的腦門頂上一貼,眉心也瞬間擰得更緊了:

「……要不然去醫院吧?」

錢行之比沈離高了大半個頭,身型更是大了不止一圈,此時卻順從得過分,垂著頭任沈離冰涼修長的手,輕輕觸摸了幾秒額頭,又極有分寸地放了沈離,一歪腦袋,向後一步主動退開。

低啞的聲線滿不在乎,垂眸睨了眼沈離手裡的藥,「不去,吃點藥就好了。藥給我吧,我看看你給我拿了什麼來。」

沈離再沒說什麼,將幾盒藥遞過去。

一盒治風寒感冒,一盒治風熱感冒,還有一盒退燒藥。

沈離對這些藥什麼時候吃分不清楚,不過錢行之善於對症,每每在他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能選對藥,只是不知道這人今天突然要硬抗什麼。

「你走過來的?」

「嗯。」

「……走了多久。」

「不到二十分鐘。」

「腿疼麼?」

「不疼。」

錢行之將袋子裡的藥給掏出來,看了眼從剛剛進屋開始,重心基本就是單腿支撐的沈離,冷笑了聲:

「胡說八道。」

沈離被他這話堵了下,也不知道說點什麼,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你不是希望我來?」

錢行之似乎是笑了下,沙啞的聲線又說了一句:

「那我希望你親我一口,你親麼?」

沈離愣了下,看向錢行之。

就聽錢行之又直立回去,立刻改了口:「——開個玩笑。」

沈離於是什麼都懶得講,只能沉默地望向這間屋子。

良久,沈離也清了清喉嚨,自以為很自然地岔開了話題:「怎麼這屋子這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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