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一怔,治癒師也要走了?
治癒師走了的話,這棟小樓就……只剩自己了吧?
走了也好。
總是要走的。
將心頭的複雜情緒藏好,花鈴故意咂舌:「早該走了!」
她攆人一樣揮手,「走吧,走吧,再見。」
葉姜看她,半晌,說:「嗯,再見。」
一聲再見把花鈴的偽裝擊碎,她揮動的手停下,表情僵硬。葉姜看她一眼,走出小樓,這一走她不會再回來,意識到這件事,花鈴的胸間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感受,腳步聲遠去了,小屋安靜了下來,花鈴頹喪地用手捂住了臉。
目光從指縫間泄出,她忽然發現桌上的餅不見了,一張也沒有。
花鈴:「……」
走就走,怎麼還順走人家的早餐?!
像是找到了送別的理由,花鈴驀地起身,風一樣快速追了出去。
然而,她想要送別的人已經走遠了,遠到連背影也看不見了。
花鈴默然。
正要轉身,忽然發現院子有些異常,低頭看去,看見自家院子的青石板上刻了一些東西,一些線條,彎曲複雜,線條的這一端連接著水嶺鎮,另一端連接著一個叫A市的城市。
這是一條路線圖。
有人在告訴她,待夠了,就出去走走。
「……一個個都愛糟蹋別人家的院子。」
花鈴胸間起伏,眼角微微濕了。
葉姜走過荒涼的街道,路過梅緹的院子,腳步停了停。廢棄的院子,只有柳母樹靜靜守候,永遠溫柔。
葉姜來到樹下,抬頭等待,一枚柳葉翩然落下。
她收下這枚饋贈,站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水嶺鎮殘破的高牆上趴著一隻粉紅色的污染者,污染者的體型變得很大,它趴在牆頭,閉著眼,任由自己的觸手垂下來。葉姜知道這個污染者一直趴在牆頭,每一個離開的鎮民都從它的底下路過,它沒有出聲,只是目送他們離開,從頭到尾都好像是一個看客。
葉姜出鎮路過,本想就這麼走了,看見那垂下來的觸手有點手癢,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作忍耐,心隨所動抬手捏住。巨大的污染者依然耷拉著眼皮,它粗|碩的觸手一動不動,等葉姜捏得過分了,這才蜷動著把小小人類捲起扔開,葉姜在空中調整身形,從容落到牆頭,落在污染者的腦袋旁,她索性不走了,在旁邊坐下。
「你要一直待在這裡?」葉姜問污染者,污染者不答,葉姜不以為意,拿手去摁污染者柔軟的皮膚,突然間漫不經心地冒出一句,她問:「你是梅緹?」
憊懶的污染者陡然睜開眼睛,把旁邊的人類裝進自己的數隻眼睛裡。
數隻類人的眼睛長在高度異變的污染者身上有點詭異,然而葉姜只是平靜地看著,一人一污染者對視數秒,污染者先一步撤開了視線。
污染者蜷動著一條觸手,開口說人話,它說:「呵。」
葉姜聽出它的語氣:「你不是?」
污染者有點無語:「不然呢?」
葉姜說「哦」。
污染者:「……」
污染者翻了個白眼:「我哪裡像愚蠢的人類了?」
葉姜說:「花鈴說梅緹被圍獵的時候也被人變成了你這個樣子。」
只是這個污染者的身上沒有那關鍵性的黑紋,在月亮樹出來之前,黑紋是鎮民不滅的標誌,所以花鈴雖然覺得太過巧合卻不覺得污染者就是少女梅緹。
「只是像而已!」污染者頓了一下,幽幽道,「不過我倒是認識那個小崽子。」
葉姜露出瞭然的表情:「哦,我知道了,是你比照著人家的樣子異變的,你喜歡人家。」
污染者:「……」
「%&&¥%#」
污染者的污言穢語重出江湖。
葉姜的過濾模式重出江湖。
一人一污染者大眼瞪小眼。
污染者撇頭,不去看這個氣人的人類。它暴躁地拿觸手掃動底下的碎石,一邊道:「那個小崽子早就成了污染者了,兩個多月前就異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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