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腰上的手不給她留一點縫隙,她逃不掉,只能被迫靠在他懷裡,拿頭輕輕撞了下他的胸膛。
沈晝巋然不動。
扣著她後頸的手掌逐漸收緊,逼迫她微微仰起頭,鬆開了咬住他肩膀的牙齒。
「跟狗一樣。」沈晝輕聲說。
華燈沒聽見。她不再冷了,渾身從內而外都熱得難受。
難受到她踹著沈晝的小腿,兩手扯住衣帶用力往外拉。
沈晝命令道:「不許脫。」
神志不清的華燈意外很聽他的話,揪著自己的衣帶愣了愣,迷茫地沉思了片刻。
然後她轉頭開始扒他的衣服。
沈晝:「……也不許脫我的。」
這回華燈倒是不聽了。
摁住華燈往他身上亂蹭的爪子,他臉色難看地從芥子空間裡取出捆仙繩,牢牢給她捆住。
然而手腳被縛,華燈便無法維持平衡,撲到水裡混亂翻滾,嗆了好幾口自己的洗澡水。
沈晝的表情已經無法形容。
他閉了閉眼,又解開華燈身上的繩索,乾脆把她從水裡提溜出來,轉移到池邊的矮榻上去。
他坐了下來,讓華燈窩進自己懷裡,警告她:「別亂動。」
沒了忽冷忽熱的感官,華燈乖巧許多,摟著他的腰昏昏欲睡。
沈晝長出一口氣,本來打算一炷香就結束的事情,只能放慢速度,用一整晚的時間讓她適應。
他習慣了每時每刻都在修煉,唯有今晚,破例這一回。
密室內靜悄悄的,只剩下微不可聞的水聲。
沈晝端坐在榻上,感受著懷裡之人放緩的呼吸,推測她快要睡著。
可惜她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忽然又清醒了,抬起頭,拱了拱腦袋,鼻尖微動地在他身上亂聞。
沈晝閉著眼道:「說你狗還真變成狗了。」
華燈「唔」了聲,心滿意足地翹起嘴角:「是我最喜歡的香水。」
沈晝低頭,撩開她散在臉上的髮絲。
是啊。
他身上都是她的味道了。
*
華燈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榻上,有一絲驚訝,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青陽宗。
前天晚上她可是在冰冷堅硬的地板躺了一夜。
但潮濕的空氣和搖曳的燭火提醒著她,這裡還是那間密室。
她試圖回憶昨晚的事,驚恐地發現居然比上一次記憶清楚得多。
儘管沒抬頭,她還是感受得到沈晝的視線,他就站在水裡望著她,沒有表情地問:「這次也不記得?」
華燈悻悻地說:「……記得。」
她跟只鴕鳥似的死死壓著腦袋,偏偏沈晝走了過來,追問她:「記得什麼?」
華燈臉上發熱,頭更低了:「記得你給我渡真氣,然後……」
這種事應該意會就行,她含含糊糊沒有說下去。
然而沈晝似乎誤解了,輕呵了聲說:「你後悔了?」
華燈茫然抬首:「後悔什麼?」
她漸漸反應過來,在沈晝冰冷的注視下無奈道:「你又想多了,我說過後悔兩個字嗎?而且我明明很感謝你,沒想到你的真氣這麼厲害呢。」
說到這個,她揉了揉酸澀的脖頸,好奇問:「就是因為你有這麼厲害的東西,那些人才會追殺你嗎?」
畢竟他這所謂的真氣實在匪夷所思,連繫統判定「無藥可解」的病都能解掉。
沈晝說:「不是。」
他淡淡道:「是因為我身上有一個秘密。這秘密關乎到九州,也關乎到很多人。」
華燈托著臉,若有所思:「所以他們想要利用這個秘密?」
沈晝不置可否。
等了會,沒聽到華燈的聲音,他投去一眼:「你不好奇?」
華燈老實地搖頭:「不好奇。」
如果好奇的下場是被天下人追殺,那她當然不可能好奇。
她問了另一個問題:「你不能留在我身邊,是因為這個秘密嗎?」
沈晝靜了靜,在她身邊坐下:「我有一件事,必須去做。它比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頓了頓,他不知想到什麼,像是笑了下,但華燈沒能抓住這抹笑意。
他仿佛隨意地說:「在你有生之年,也許我還可以回來見你。」
……有生之年,那得到什麼時候?
華燈不想理他,可又忍不住吐槽:「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記得你?」
沈晝說:「你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