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馬上他就沒空想這些,沈晝走到了他面前,隔空掐起他脖子,問他:「你們有多少任務者在這?」
裴度雲不受控制說出實話:「五、五百個。」
本來只有幾個,但沈晝越殺越多,他們派出的人也越來越多。
沈晝命令道:「把他們都叫過來。」
裴度雲被迫發出了緊急號召令。
五百人聞風而至,形成新的包圍圈,困住了沈晝。
他不由有了底氣:「這些都是經歷過無數個世界的佼佼者,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嗎?」
回應他的是沈晝漫不經心飛出的一把劍。
他口中的佼佼者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總部提供了大量支援,可那並沒有什麼用。
只不過是讓沈晝的劍,從一把增加到三把而已。
他還有多少把劍?裴度雲根本不清楚,沒人見識過他真正的實力。
他們甚至沒能見到傳說中的烈天劍!
裴度雲倒下的最後一刻,閉上眼睛之前,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沈晝!」
是她來了。
他模糊地看到,少女出現在沈晝背後,明黃的衣裳,似火一般燃燒。
她撲進男人懷裡,那人滿身的戾氣與殺意,頃刻間便消散了。
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真正對付沈晝的利器,在這裡才對。
可惜,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
華燈急匆匆趕來,趕緊先打量沈晝一圈,確保他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沈晝展開手臂隨她審視,笑問:「你怎麼來了?」
華燈氣道:「你有事怎麼不告訴我!害我擔心死了!」
沈晝猜測是裴見明告知了她,也沒多問,隨意道:「處理一群雜碎,怕髒了你的眼。」
華燈抿唇靜了靜,還是很擔心:「你真的沒事?」
沈晝:「為何覺得我有事?」
華燈低著頭說:「你今早突然告白,我還以為是因為你要死了。」
「是因為我愛你。」沈晝說。
華燈一愣,抬頭去看他,四目相對,風和雲都無聲流淌,他的神情依舊淡淡,好像只是闡述了什麼事實。
華燈忽地撲哧一笑:「看來是我白擔心了。」
沈晝揉捏著她的手指,勾了下嘴角:「放心,要是我死了,一定帶你一起走。」
華燈:「……」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這時候,背後傳來一點輕微的動靜,她這才發現,原來現場不是只有屍體,還有一個倖存人員。
這人傷得不輕,全身被血糊住,她努力辨認了番才記起,似乎是薛子非的結拜義兄,北斗殿長老之一,名叫徐恪。沈晝放過了他一次,沒想到他還會來第二次。
「沈、晝……」他沙啞地張口,聲音里浸滿憤恨。
沈晝隔空提起他,轉頭對華燈說:「我要帶他去一趟東海。」
華燈立刻道:「我和你一起!」
沈晝點了點頭,帶著她離開,有了烈天開路,他們很快穿越麒麟獄,抵達東海深處。
那裡還是熟悉的木屋,承載了薛子非生前的回憶。
沈晝拎著徐恪,穿過一幕幕記憶,最後停留在一扇上了鎖的木門前。
「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他拽開鎖鏈,推徐恪進去,「去看吧。」
徐恪摔進了其中。
沈晝的聲音從後面遙遙傳來,清淡飄渺:「北斗殿,以善推衍之術聞名於世,其上任殿主與老祖,為求得升仙梯下落,推衍上千年,最終在幾年前,線索指向了萬劍宗。」
「萬劍宗內有名弟子,或許知曉升仙梯之事,這就是他們推衍的結果。」
徐恪猝然回首,已經猜到接下來的發展。
那些年,沈晝的成長太快了,快到聳人聽聞的程度。徐恪可以想像,他們是如何把目標確定到他身上。
只是不巧,萬劍宗還沒來得及對他下手,他就隨著力量強大,為避免將萬劍宗牽連進自身因果,主動叛離宗門。
直到一年後,薛子非於東海岸邊,找到了他。
徐恪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他們相談甚歡,暢快飲酒,一醉方休,那個少年並不知曉,薛子非是受了師門的請託而來。
萬劍宗騙了薛子非,他們聲稱可以幫這少年找到真正的家人,教他不必流離失所,只需知道他的真名即可。
「薛子非乃掌門嫡系師弟,性格和善,向來備受宗門之人喜愛。」沈晝接著說道,嗓音冷淡。
徐恪當然了解這些。
按照規矩,只有化神以上才能擔任長老,薛子非區區元嬰卻能上任,足以見得掌門和其他人是多麼縱容。
「所以他沒想到,萬劍宗要利用他害我,我也沒想到。」沈晝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