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往,華燈大多記不清,回想起來她只覺奇妙,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憑藉一把劍穩坐教主之位,可能這就是主角光環吧。
提起這事,蘇意輕就禁不住嘆氣:「好羨慕,我也想要這樣的劇本。」
十年了,自從解脫系統限制,她就立馬逃離雲鳴玉掌控,上演起你追我逃的戲碼。
華燈笑著道:「你就這麼不喜歡他嗎?」
「我喜歡啊。」蘇意輕戳著筷子,苦惱地說,「可是他要我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這也太難了吧?」
裴見明不贊同:「你這叫什麼話?我若是喜歡什麼人,肯定這輩子就喜歡她一個啊。」
蘇意輕嘲笑道:「你想得還挺美,先有人喜歡你再說吧!」
裴見明鬱悶地咬下一大口叉燒包。
憑什麼他拿的就是這種單身劇本,從小到大,根本沒有女修對他告白過,比他師父還悽慘!
華燈淡定地飲下一口茶。
她對自己的劇情十分滿意,就算烈天可以斬破虛空,帶她去往其他世界,她也沒有想過離開。
夜晚,華燈孤身回到斷雲殿。
床頭的兔子燈依舊黯淡,枕頭已在床上睡熟,華燈小心地繞過它,躺下來閉眼休憩。
夜沉沉無言。
忽然,華燈猛地睜開雙眼,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緩了片刻,她習以為常地坐起,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
十年了,每天晚上都是這樣。
莫名其妙醒來,睜眼就是滿臉的淚。
可是夢到了什麼,連她自己也想不起來。
大約是白日玩得開心的緣故,今夜格外沒有睡意,她披著衣服起身,來到偏殿的房間內。
偏殿裡放滿各色珍寶法器,華燈環視一圈,微微一笑。
這些東西無不是天下難尋的珍品,而她竟不知何時,搜集來整整一座宮殿。
她沒有懷疑過這些東西的來歷,如此符合她審美的寶物,定然是她派人或親自弄來的,想必耗了不少功夫吧。
不過今夜,她要看的不是這些。
穿過偏殿,打開結界,她踏入隱藏最深的密室之中。
那裡空空蕩蕩,四面雪白的牆,中間擺放著白玉砌成的花盆,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花盆中靜靜插著一枝桃花。
十年前,今澤將她接回來時,她渾渾噩噩許久,清醒後便發現手中一直攥著這花枝,不知從哪撿來的。
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桃花而已,她本應扔掉,可最後,鬼使神差就用法力將它溫養在此,令它終年不謝。
除了桃花,花盆深處還埋有一顆種子。
那是被華燈剝離出去的力量。
據今澤說,十年前突破之時,她依靠烈天引來天道之力,形成這神魂中的荊棘之鎖。只需照常修煉,就能吸收完天道之力,成為世間真正的強者。
可當她開始修煉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異常排斥這股力量。
她不願意接受這力量,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後來,她便背著所有人,悄悄學起禁術,最終找到辦法,煉化神魂之鎖,將其大部分力量引出體外,凝為實體,埋在了玉盆深處。
這過程並不簡單,十年來,她日復一日煉化這枷鎖,卻還是沒能完全成功。待到成功之時,花盆裡便不是種子,而是一朵盛放的花。
今夜,她繼續剝離更多力量。
華燈默念法訣,臉色蒼白,不久就滿頭汗水。
每次煉化枷鎖,總會引發些許疼痛,這疼痛意外令她感到快意,似乎在她的生命里,有什麼必須發泄出去。
她到底忘掉了什麼呢?
她看著花盆中沉寂的泥土,想,也許當這粒種子生根發芽時,就會有答案吧。
*
今日的東海有連綿小雨。
華燈坐在樹枝上,眺望遠方,海面霧氣蒸騰,水天一色。
她遺憾於今日無法欣賞日落之景,跳下樹枝,背手道:「為什麼天會下雨呢?」
一旁的今澤答道:「如果教主需要,屬下可以讓雨停下。」
華燈笑了笑說:「不必,我們不是有傘嗎?」
說著,她從乾坤戒里拿出一柄素色油紙傘。
她是什麼時候買的這把傘呢,為何想不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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