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隨素來穩重,做事盡職盡責,是要體面的人物。
被拒絕後,理當放棄,正如他溫知滿一般。
他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不知為何,心跳撲通撲通地加快,竟有失控的趨勢,他敏銳地捕捉到這絲怪異,腳尖一轉就往侯府的方向跑。
季隨反手拉過他,溫知滿推搡間被壓在高牆下,脊樑貼著牆壁,退無可退。
「小滿,我想聽實話。」季隨冰涼的手指摩挲著溫知滿伶仃細腕。
溫知滿心中忐忑,嗓音一下子尖銳了:「什麼是實話?!」
侯府的大門在這空曠中嘎吱一響,溫知滿回頭去看,見是長風挑著燈從侯府出來了,他急赤著臉去推開堵在他身前的男人,那人卻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唇齒相貼。
「唔!」
短短几天,溫知滿對季隨的印象一碎再碎。
此時若是有人跟他說『季隨性子淡漠』,他絕對會跳起來啐那人一口唾沫。
季隨就像餓了許久的狼,貪婪地汲取每一處的養分,啃食這掌下的肉。
他身上鮮少的攻擊性,藏在骨子裡的暴戾,在這一刻被人解鎖,壓抑的欲望嚴絲合縫地包裹著溫知滿,企圖用最熱烈的肉/欲來表達愛意。
胸腔的氣息再次被奪,溫知滿頭腦暈眩,不知道自己的手被季隨十指相扣,也不知道自己站不穩被季隨一手按著腰。
他僅存的一點意識,就是仰著頭,被迫承受。
在混亂的喘息中,旁邊砰的一響,長風驚呼一聲,腳步凌亂地返回侯府。
溫知滿睜開眼,季隨鬆開他,低垂著頭抵在溫知滿的額頭上。
他的手按在溫知滿的腰間,啞了嗓子:「你有反應。」
對方的手試探性地點火,溫知滿的頭轟轟直響,幾乎就要溺死在滔天的欲望中。
季隨道:「與我有何不可?」
男人依舊低聲誘導:「我們有時間,可以慢慢來。」
……早晚有一天會接受的。
溫知滿盯著一旁長風落在地上的燈籠,裡面的火焰快速地吞噬了外面的一層薄紗,短暫而明亮地照亮自己與季隨這一方寸。
他清醒了一下,渾身細細地抖了起來,推開季隨再度試探的手,惱羞成怒地甩出一巴掌。
季隨這幾天巴掌已經挨順了,他攥住溫知滿的手輕笑著,不氣不惱。
「滾!」
「我又不是有病,肯定會有反應,就算我面前是別人,也依舊如此!」
溫知滿氣急了,差點褲腰帶就保不住了!
他抬手抓住季隨的衣領:「你季隨不知道我溫知滿是什麼樣的人,敢跟我在一起?!我之前喜歡洛書,後來喜歡程連雲,平時在大街上遇見樣貌不錯之人也要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