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灼灼眼裡,在場的都算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面前是不需要維持形象的, 還是當張鳥餅最舒服!
這次小會的主題是關於江灼灼的血脈能力。
以江灼灼目前這個實力, 理論上應該還沒法像女皇陛下那樣隨意使用這種能力。
事實上據霍維勒所知,女皇陛下當時那樣使用這種能力,對自己的消耗同樣不小。
那時候關於女皇陛下實力衰退的傳言甚囂塵上, 女皇陛下才不得不通過那樣的方式警告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我就算老了,摁死幾個不安份的人也是易於反掌的事!
現在江灼灼施展完了,看起來卻……沒什麼影響。
現在趴著不算, 就算沒有這事她也會趴著,這屬於江灼灼的常態。
這說明她的能力有不影響自身的使用之法。
梅因看向旁邊的鳥餅。
老盧是在座之中年紀最大、見識最廣的,他思考許久才開口分析:「我覺得可能還是和她的『傳承』有關。」
每隻鳳凰在蛋里時都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傳承。
比如辛西婭除了生來就熟知大陸通識外還擁有了作為弓箭手的一切技巧。
只不過這種「傳承」就像是每個人身上特有的天賦一樣, 有沒有是一回事,能不能發揮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要不然前面幾位皇女也不會被女皇陛下這個當親媽評價為「平庸」了。
大皇女和二皇女甚至沒活過親媽就衰老了,直接物理退出皇位之爭。
所以現在江灼灼展露了自己傳承的特殊性,梅因幾人才會聚在一起鄭重其事地開小會討論。
老盧看向江灼灼:「平時你也沒少和碼頭上的聊天,從來沒出現過今天這種情況對吧?」
江灼灼見老盧問自己的話,頓時從鳥餅狀態恢復為小圓鳥狀態。她說:「沒有,絕對沒有。」
在這以前, 她絕對沒有同時弄哭過這麼多小孩。
一想到當時的情況, 江灼灼就心里發毛,要知道平時一個小孩子嚎哭就能哭出山崩地裂的動靜來。
那可是一大群幼崽在嗷嗷哭!
梅因問:「那就是你今天做的事比較特殊。」
江灼灼沒想明白哪裡特殊:「我就教她們背詩, 很簡單的那種。」她飛起來給梅因她們也吟誦了一遍《靜夜思》,以顯示自己念的真的是幼兒園入門詩!
梅因三人卻在近距離聽到江灼灼念的《靜夜思》時仿佛被拉入到詩中去。
明明只是非常短暫的體驗,詩中蘊含的感情與力量卻灌注到了她們識海之中。
對於在場幾人而言,這點增益並不足以讓她們進階, 不過它對神識的擴展確實是有用的。
梅因說:「應該就是『詩』的用處。」
霍維勒說:「據說殿下的父親祖上曾出過一位非常有名的吟遊詩人,她在陣前吟詠時能起到鼓舞士氣或者迷惑敵軍的效果,一度因為這種能力而遭到暗殺。」
江灼灼的父親是位學者,常年把自己關在藏書塔之中讀書吟詠。
他的古文造詣極高,有次女皇陛下需要翻譯一批文獻時派人找到了他,漸漸與他有了往來。
興許是因為前面幾位皇夫都是□□強悍的類型,女皇陛下想換個才智過人的學者試試看。
結果他們結合後生出來的兩位皇女都出了問題。
這位學者又回到了藏書塔里,繼續與他摯愛的書籍作伴。
對於照顧自己兩個女兒這件事,他認為屬官會比他更專業,因為他是一個只知道讀書、連自己都不怎麼照顧得好的人。
或許他與女皇陛下目前處於分居狀態不僅是因為兩個孩子的問題,與他這種性格也有關係。
雖說這位父親可以約等於沒有,但他先祖的能力也許有一部分遺傳給了江灼灼。
江灼灼見在場幾人都注視著自己,認真思索後開了口:「我下次回皇都時應該去那個傳說中的藏書塔拜訪一下我的父親,感謝一下老祖宗的饋贈?」
梅因幾人:「……」
梅因說:「應該的,你回皇都後肯定要去看看他。」
雖然對方沒怎麼盡到撫養義務,但確實把每個月的薪酬都分成兩半,一半匯給八公主,一半匯給江灼灼,屬於人沒到但是錢到了的類型。
他自己吃住都在藏書塔里,完全沒有任何花銷,可以說是一個銅幣都沒給自己留。
梅因起身拿了本詩集出來,讓江灼灼試著吟詠其中一首短詩。
江灼灼照做了。
但用處不大。
構建不出《靜夜思》那樣的畫面來,沒法讓梅因她們進入「詩境」之中。
梅因讓江灼灼試著再吟誦一首別的詩。
江灼灼就把自己白天想起來的「手可摘星辰」也給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