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像失聲了一樣,二芙艱難地發出氣音,緊繃的神經再次被拉扯。
「噓…」陸括制止她,嘴角扯起一點蒼白無力的溫柔笑意,「哭…包。」
二芙呆愣的望著他,什麼時候,在不曾察覺的時候,眼淚不聽話地奪眶而出,一顆接著一顆。
「走吧…」陸括輕吻著她的耳廓,繾綣而溫柔,「回家…」
二芙像學語的小孩,低聲複述,「回家…」
「不要…」二芙忽地瞪大眼看他,淚光下,人仿佛被拖下漩渦,模糊不清,她喃喃著,「我好痛…」
「對不起…」殘餘的體力不再足以支撐他睜眼,過度失血的身體甚至難以感受眼淚的溫熱,竭力抬在半空的手終是無力的垂下,「回…小魚…家…」
二芙終於聽懂,小魚的家在深海里。
「你又要丟下小魚…」二芙痛苦的難以呼吸,幾乎要嘔吐,失重感從頭頂貫穿而下。
「陸括!」
昏迷的前一刻,二芙仿佛聽到人的呼喚聲。
……
陸括隱約聽到醫療設備規律的嘀嗒聲,像是從一條很深很長的隧道中走出,走出洞口的那一刻,所有的聲音和畫面一併湧來,變得清晰而真實。
「終於醒了…」
「陸括,聽得到我說話嗎?」
「有哪裡難受嗎?」
「快去叫醫生…」
「小聲點,別吵…」
「小…魚…」干啞的喉嚨像火燒一樣,只是發出兩個音,就不自主地咳嗽。
「喝點水。」陸奎把床上搖了些,把水遞他嘴邊,「不用急,有話等等說。」
陸括喝了口水,潤濕喉嚨,終於抬眸看清自己的所在,寬敞的白色病房,除了陸奎,陸隨和徐曼也在,穿著白大褂的賀譯插兜站在床邊,身後站著幾個護士。
「小魚呢?」陸括閉了閉眼,緩解忽然見光的不適感,旋即目不斜視地拔掉手上的吊針,起身下床,再次詢問,「陸小魚人呢?」
陸奎制止都來不及,氣急敗壞,「你是不是真想死?」
陸括起身,眩暈感襲來,太陽穴更是突突狂跳,噁心感湧上喉頭。
「太勉強了。」賀譯從來沒見過陸括這麼狼狽的模樣,二話不說把人往床上按,「你知道你昏迷幾天了嗎?陸大少爺。」
「我說,」陸括極度厭煩他們顧左右而言他的姿態,「陸小魚呢?」
「她沒事。」陸隨走過來,冷嘲,「你死了她都不會死。」
「她現在在哪?」失控感讓陸括心口的燥意更甚,腦海里不時閃過昏迷前的片段。
「你還是等自己好了再去見她吧。」頓了下,陸隨意味不明地補了句,「畢竟除了你,她現在應該誰都不想見。」
陸括單手支著額頭,用力捏了下眉心,再次起身下床。
深知他就是倔的陸奎氣得吹鬍子瞪眼,又瞪了自家二兒子一眼,「你就不能直說,非得和他打謎語?」
陸隨莫名被罵,也很無辜,不過看在陸括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冷哼了聲,不情不願地說:「在余佟家里,你去找吧,我看你是準備趴著去還是滾著去。」
「怎麼和你哥說話的?」陸奎被這一個兩個氣得要老好幾十歲,拐杖提起來就要往陸隨身上揍,被徐曼攔住,「你幹嘛啊這是?嫌躺一個不夠,要再打殘一個把這病房住滿嗎?」
陸奎怒不可遏,「你看他就是誠心和他哥過不去,搞不好車禍…」
「陸奎!」徐曼意識到他要說什麼,氣得尖聲大叫,「你要說什麼?你準備說什麼?!」
陸奎被這一聲尖叫嚇到,也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但還是拉不下面子去道歉,重重哼了聲,扭頭不說話。
同樣意識到他要說什麼的陸隨臉色冰冷,「總之在你心裡我就是恨不得陸括死,是個不擇手段歹毒的人,今天陸括是沒死成,下次要是死無全屍你是不是要直接給我定罪?」
陸奎眼睛都瞪大了,沒料到平日裡雖然頑劣,但起碼對他還算尊重的次子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你…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陸奎拐杖指著他。
徐曼一把抓起他的拐杖摔在地,像被激怒的母獅一樣,「我告訴你陸奎,要不是我兒子冒死去救他,今天你那好兒子早死了!死得屍體都別想撈到!!」
「陸括!」賀譯突然出聲,跑出房門,是陸括趁著幾人吵架的空隙跑出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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