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裝飾奢華,整層樓都被包下了,走廊鋪設著厚厚的長毛地毯,聽不到半點聲音。
包廂中間的圓桌上酒菜齊備,四周擺放著一圈斟滿酒的高腳杯。
他挑眉一笑:「哦?今日不會是鴻門宴吧?」
蘇離嘿嘿陪笑:「哪能呢,咱兄弟好久沒聚了,今天我生日,約你一起過來熱鬧熱鬧。」
祈玉笑著說:「是嗎?你怎麼不早說,我都沒準備禮物,真是失禮了。」
蘇離暢快地哈哈笑道:「那你過後可得補給我。」
祈玉爽快落座:「好說。」
三人入座,包廂門關閉。
祈玉靠著座椅背,身體放鬆,笑眯著眼睛看著他們。
蘇離發揮起自己多年混跡職場的優勢,熱絡地應酬起來,場面話一套一套的。
祈玉看破不說破,只是含笑著迎合。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蘇離開始往正道上引了。
「聽說,你最近和唐灼李正他們走得挺近的。」
祈玉四兩撥千斤道:「都是玩嘛。」
蘇雲靈笑著接話:「前些天唐灼還找我呢,說要和我敘敘舊情。」
他本想暗示祈玉,唐灼立場不堅,他們的聯盟或許有變。
不料祈玉笑了出來:「哦?據我所知,他現在和他那個從海外回來的初戀打得火熱啊。」
蘇雲靈的笑容有一瞬間僵在了臉上,他不自然地笑了笑。
蘇離看了蘇雲靈一眼,心想還是歷練得少啊,祈玉一句話就把唐灼這條線排除掉了。
祈玉笑著攬過話題:「挺長時間沒看到余裳了,他還在家陪江小魚呢?」
蘇離點點頭:「江小魚的狀況好多了,就是好不容易會說話了,眼下又變成啞巴了。」
祈玉眸光微動,笑而不語。
蘇離心裡恨得牙痒痒,祈玉這條狐狸肯定猜到了他今天的意圖,但他就是穩如泰山。
蘇離沒有他那麼沉得住氣,他著急啊,要是祈家和唐李兩家聯盟,那他和余裳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功虧一簣。
他們幾人從小就認識,這麼多年的交情,他也不想再搞那一套和他周旋了。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開誠布公地說:「祈玉,你是明白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咱兄弟這麼多年了,品性如何你心裡有數,就李正那樣的,你真打算和他合作嗎?」
祈玉手指搓著酒杯,垂著睫毛沒有回應。
蘇離心裡那叫一個來氣,但他想拉攏祈玉就不得不陪笑臉。
他讓利道:「祈玉,你提個條件吧,我是誠心想和你合作,我不妨跟你透露個消息。」
祈玉撩開眼瞼看向他。
蘇離豁出去道:「余家對嫡系子孫非常重視,他們和咱們不一樣,他們堅定的擁護嫡系血脈,余老爺子就余裳這麼一個孫子,余裳的父親又在內陸任職身居高位,肯定不會再回島里了,這余家往後究竟由誰接任大族長之位還猶未可知啊。」
他的意思是他和余裳還是同盟,余蘇兩家自然要比唐李兩家靠譜,手中的產業和話語權也更多。
如果祈家始終保持中立的立場,那唐李兩家固然敗北,但要是祈家摒棄中立,投身於唐李兩族,那這事兒可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