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全媳婦兒一路都在哭,「我的孩子啊!三個孩子啊!」
這真是要要了命了!
走的又急又快,還一路哭,腿直打biao(四聲),走的跟頭前搶的,鄭小全不時拉她一把。
她在心裡埋怨鄭小全,老爺們兒看家就是不行,咋看的家?孩子都看丟了!家裡不知道霍霍成啥樣兒呢!
看著鄭小全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話堵在嗓子眼,又不敢說出來。
鄭小全心裡是又急又恨,三個孩子啊!這要是真丟了,一家都不用活了!
他都不知道該怨誰好!是怨他爹非要找後老伴兒?還是怨他媳婦兒能作?還是怨自己,一天也沒想起找找孩子?
他恨不得把一切都毀了。
一肚子氣不知道如何發泄。
跟著一起去的小伙子也是心急如焚。
養豬場是最後的希望了!
可七歲的孩子真能背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領著一個四歲的孩子,走那麼遠嗎?
可要是在外邊玩兒,天黑早就該回家了。
他們趕到養豬場的時候,鄭老漢也剛剛回來。
鄭小全看見三個孩子睡在炕上,鬆了一口氣,心口的火一下散了。
天下再也沒有啥事兒,能跟三個孩子好好的相比了。
鄭小全媳婦兒哭的眼睛都腫了,眯著一條縫,看見三個孩子,強撐著的氣一松,腿再也沒有力氣了,扶著炕沿想坐下,沒坐上去,直接就往地上出溜。
跟來的小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嫂子,小心。」
鄭小全媳婦兒捂著嘴,一邊笑一邊哭,「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孩子都好好的。孩子都好好的。」
等兩個人情緒穩定了。
鄭老漢說,「你倆都回去吧,這晚上也沒地方住,回家歇歇,收拾收拾。啥時候有空再來接孩子們。」
鄭小全看著屋子裡乾乾淨淨,孩子們也洗的乾乾淨淨,睡的正香。
「走吧。」
自己率先出了門。
她媳婦兒想說,孩子來了咋不給家裡送個信?看把大夥嚇的?
可想起鄭小全一路的臉色,就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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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飛飛幾個人往回走就沒那麼急了,還帶個老太太,就正常速度走。
幾個人邊走邊聊天。
王斌問徐志強,「你的棉襖都不暖和了,我的棉襖,你要不?我家裡給我寄新的,這個勻給你?」
徐志強不大信,「你的棉襖那麼好,真勻給我?不是逗我玩兒的吧?」
他咋這麼不信呢?兩個棉襖也可以換著穿啊?再說幹活的時候還能捨得穿新的?
王斌,「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
齊飛飛,前幾天不是還求人給做棉衣?咋又不要了?
拉拉潘小文的袖子。
兩個人慢走幾步,落在後面。
潘小文壓低聲音,「前幾天,李丹妮過去給他送棉襖,我親眼看見的,別人都出去了,我在睡午覺。
李丹妮把王斌的棉襖半個身,還有胸前,大半截袖子全拿新布包上了,還盤了漂亮的盤扣,跟新棉襖一樣。
看樣子還加了棉花,宣騰騰的,不像我們的,就是洗洗縫回去。
那真是用了心了。
當時李丹妮的聲音柔的,都能滴出水來。
結果這個棒槌,從兜里掏出兩塊錢給人家,說不能讓人家搭工又搭料。
李丹妮當時就氣跑了。
我看見她眼圈都紅了。
這幾天兩人都沒說話。」
齊飛飛!
這幾天她,不是,她就是天天不著家。
啥也不知道。
齊飛飛:看樣子李丹妮是真心看上王斌了,王斌看著挺聰明的,不像是棒槌,怕是不喜歡李丹妮吧!
齊飛飛知道是咋回事兒了,就轉移話題,跟他聊起養豬的事。
回了村子,把宮寡婦送到家,齊飛飛讓潘小文他們去給大隊長回話,自己回了集體戶。
男知青都跟著村民去找孩子了。
女知青都沒睡,在等消息。
齊飛飛把事情大致跟大家說了一下,就回裡屋睡覺了。
齊飛飛進了四合院。
鄭大爺給的菜都吃完了。得想辦法弄些蔬菜了。
齊飛飛幾十年的艱苦生活,讓腸胃養成了多吃菜少吃肉,沒有蔬菜淨吃肉還不習慣。
粉條拿回來了,她打算用野雞燉蘑菇粉條。
燒一鍋開水,把野雞放在一個比野雞大一些的盆里,一隻手提著野雞,一隻手往野雞身上澆開水,不斷的轉動野雞,讓每一處都淋到開水,但又不要燙時間太長,要不容易把皮燙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