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做檢查時,聽了幾個醫生阿姨的解釋,孔芸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餵褻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媽媽。
「芸!」
孔娟跪在了女兒的跟前,將她抱在懷裡,嚎啕大哭。
她在懺悔,懺悔自己沒有照顧好她,懺悔自己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媽……」
摟著母親的脖子,孔芸的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對不起,我錯了……」
「沒,沒沒,你沒錯,」孔娟搖搖頭,淚眼婆娑地替女兒擦著眼淚,「是媽不好,是媽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是媽對不住你。」
要是她平常多關心女兒一點,或許就能早點發現了。
差不多七點左右,幾個警察帶著男人來到了醫院。
男人看起來像是某個公司的職員,一身西裝革履、文質彬彬,鼻樑上還頂著一副金絲眼鏡,完全就是人們口中那種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
來的路上他就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於是提前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王八蛋!你真不是人啊!」
「小芸才多大?她還叫你一聲爸啊,你咋能這麼對她?」
「你真是畜生啊!你,你……」
哭了快一個小時,孔娟都沒什麼力氣了,看著是一拳接一拳地捶在男人的胸口,但其實每一下都是軟綿綿的,根本一點都不疼。
男人沒有反抗,沒有道歉,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任由女人發泄著心裡的怒火。
餘光看向一旁的孔芸,他皺著眉,佯裝出一副認錯的嘴臉。
「小……」
咚!
那個「芸」字還沒說出口,男人就被突如其來的一拳給打倒在地。
陸鑫這一拳打得人出乎意料,男人還沒看清他的臉,緊接著又一腳就朝著他的下半身踹了下去。
「艹!」
沈妙本以為陸鑫是留下來看熱鬧的,沒想到他是留下來當打手的。
陸鑫下手有多重,沈妙是見識過的。
看看地上那一副被一腳踩碎的金絲眼鏡,就能大概預料到男人的下場。
惱羞成怒的男人試著還手,結果剛舉起拳頭,下一秒就被陸鑫一記頭槌撞得眼冒金星,鼻血「嘩」地一下就流出來了。
「警察!警,警察!」意識到自己打不過,男人便向一旁的警察求助道。
警察自然是不想插手的,單看他們能任由陸鑫動手就能看出一二。
強勾犯、餵褻犯,這兩種人走到哪裡都不收人待見,要是在監獄裡更是人人可欺的地位。
可身為警察,他們又不能袖手旁觀,只好象徵性地拉一拉陸鑫。
「好了好了,別打了。」
「住手!叫人來是談事的,誰讓你動手了。」
男人的臉上掛了彩,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起來,周圍沒有人願意扶他一把,鼻血都把他身上那件襯衫染紅了幾塊,一旁的護士也沒說給他遞一張紙擦擦。
流吧流吧,這種阿雜菜,流死了最好!
捂著不斷流血的鼻子,男人指著陸鑫威脅他道:「我,我要告你!」
「告唄?以為我怕你?呸!」陸鑫又朝著他啐了一口。
陸鑫簡直是把沈妙想做的事給做了。
剛才男人被帶來的時候,沈妙確實想衝過去給他一拳,再朝他的下面來上一腳……要不是感覺自己打不過他,也用不著陸鑫替自己動手了。
等局面冷靜下來後,警察開始給他們做筆錄,同時向負責給孔芸體檢的醫生詢問情況。
「你知道你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嗎?」
「這也算嗎?警察同志,我只是幫我女兒按摩,並沒有侵犯她。」
「餵褻也是犯罪的一種,並不是只有發生關係才算是犯罪。」
「我是經過我女兒的同意我才幫她的。」
「她還沒滿十六歲,就算她同意,你碰了也是犯罪。」
「可是警察同志……」
為了互不影響,男人和孔娟母女是分開做筆錄的。
剛才來時當著她們母女的面,男人還表現得自責內疚,但當警察向他問詢具體的情況時,他又開始想方設法地想要逃脫責任,盡力為自己洗白。
可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是他解釋就能有用的。
看他敢做不敢當,還妄圖把責任推給孔芸,說是她主動讓自己幫忙的,沈妙就氣得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他的狗頭打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