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什麼情況,陸鑫知道的不真切,畢竟他也只是在學校偶爾聽人說起,才拼湊出了大概的情況。
曹玉蘭是四班的學生,今年三十九歲,是從蘿縣來參加考試的。
曹玉蘭長得不算漂亮,但據說特別會來事兒,開學第一天就給班裡的同學分發了自己親手曬的地瓜干,還主動包攬了班裡打掃衛生的活兒,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
而且她不止是對同學好,對各位來授課的老師也殷勤得很,有事沒事就往辦公室跑,經常幫著各位老師跑腿。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現了曹玉蘭和秦效坤的事。
據說那是開學的第三天,有人撞見了秦效坤在放學後,跟著曹玉蘭去了她的出租屋,並且在裡面呆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從那之後,越來越多的人也注意到了秦效坤和曹玉蘭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
曹玉蘭往辦公室跑得次數不少,但大多都是去找秦效坤的;每天曹玉蘭都會多帶幾個雞蛋,給班裡早上沒吃飯的同學,可也會專門給秦效坤塞幾個……
要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那上上周末的夜自習怎麼說?
每周末的夜自習並不強迫學生們來學校上,不過那天會有兩位老師來看課,專門來解答學生們的問題。
那天晚上,又有人看到曹玉蘭和秦效坤之間有不正當關係的證據:
曹玉蘭從他辦公室呆了好久,出來時眼角微濕、衣衫不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且秦效坤這麼嚴肅的一個人,對待誰都是疾言厲色的,偏偏在面對曹玉蘭時會緩和幾分語氣,可不就是實打實地對她的偏愛嘛!
「那你覺得,曹玉蘭和秦老師會是那種關係嗎?」沈妙又問。
「肯定不是啊,」陸鑫回答得乾脆,「秦叔他就不是這樣的人,這都幾十年了,從我小時候見他的時候,他和嬸子的關係就一直挺好的,不可能會跟別人有點啥。」
不過話鋒一轉,他又說:「但該說不說,秦叔這個人確實挺有魅力,挺招人喜歡的,真要有女學生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也不是沒可能。」
陸鑫是秦效坤從小看著長大的,秦效坤知道他是個什麼脾性,同樣的,陸鑫也知道不少秦效坤年輕時的「風流韻事」。
別看秦效坤現在年齡大了,三十多歲時是一表人才,很招醫院裡那些女護士的喜歡,來找他看病的女病人也常是眉眼含笑。
哪怕知道他結婚了有老婆,也總會有桃花貼上來,不過每一次他都會毫不猶豫拒絕。
想不到如今年齡大了,還能聽到關於他和學生之間的黃謠。
但陸鑫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選擇相信他的正直,所以學校里傳得這些流言,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過。
「那你呢?」陸鑫反問沈妙道,「你覺得這事兒是真是假?」
沈妙不假思索道:「假的。」
「為什麼?他之前可是故意為難過你哎。」
沈妙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於是平淡地哼了一聲,「你真覺得他是故意為難我啊?」
到底是假為難還是真嚴厲,沈妙心裡有一桿秤,陸鑫亦是一清二楚。
就算他在報導那天給了自己第一個差,分班考又給了第二個差,可那都是符合要求規範的,沈妙心裡是不高興,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做得確實有瑕疵。
也正因為是真的嚴厲,不是為難,所以他才會在自己表現出色的時候,給予一張紅卡獎勵。
沈妙不是會輕易相信這些謠言的人。
況且以沈妙過往吃瓜的經驗來看,兩人要真有什麼不當關係,肯定會躲著點學校的許多雙眼睛,不至於讓這麼多人都看到。
所以,她覺得這件事大概率是場誤會。
快八點的時候,秦效坤像往常一樣拿著書本和水瓶來上課了。
不過今天,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短頭髮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的手臂上除了掛著自己的包之外,手裡還捧著一摞新的卷子。
直覺告訴沈妙,這個人就是曹玉蘭。
可是她怎麼跟著秦效坤一起來了?
兩人在進門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曹玉蘭的身上,有驚訝、有嫌棄,但每個人都把情緒藏得很好,沒有被秦效坤注意到有什麼異常。
「月考成績大家都看過了吧。」
順手把書本和水瓶放在桌子上,秦效坤開門見山地向大家說道:「這次綜合成績上90分的一共有三個人,除了咱們班的第一第二之外,就是原本在四班的這位曹玉蘭同學。」
隨著秦效坤的介紹,曹玉蘭微笑著向班裡的各位同學點了點頭。
「經過我們幾個老師的一致商議,決定從今天開始,讓曹玉蘭同學轉到一班來,和各位一起學習。」
曹玉蘭禮貌地向大家鞠了一躬,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曹玉蘭。」
眾人:???